“这、这样不太好吧？”

顶着一认可，一疑惑的目光，云裳将茶盘稍稍挡住自己半张乢脸，眉间的羞怯之意很是可爱。

“虽然我不讨厌申鹤小姐，但是不太合适呢...”

“哪里不合适？我不太明白，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申鹤似乎没察觉甘雨那颇为认可的表情，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

这可让少女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怎么讲好，相处了这么两天，她也知道申鹤那种冷，其实更贴近于愣。

没那么多心眼，待人处事顺心而为。觉得不需要投入过多关注的人事物都淡漠处之，遇见自己好奇、在意的便会在意结果。

这体现在外，就是申鹤疏离起来给人一种在千里之外的感觉，可要是亲近起来就和黏人的大狗狗似的。

可这样一来，说得太委婉申鹤听不懂，说得太直白又怕伤到她的心。

‘呜呜...一个甘雨姐姐就很让人伤脑筋了，再算上申鹤小姐的话，仅凭我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呀！’

云裳对于这类重力系的女子很苦手的，毕竟就算是上周目，蒙德的大家唯一能和重力系沾上边的，其实也就优菈姐姐，但她比起给人的压力，更喜欢自己背负一切。

而现在这对同门的师姐妹，着实让云裳更加对拜入留云借风真君门下敬而远之。

只是在外就已经很可怕了，在内的话恐怕这辈子都没有“逃逸”掉的可能。

是璃月货真价实的黑洞所在呀！

在云裳瑟瑟发抖，给自己心中加戏时，申鹤歪了歪头，似乎又看见了她那些心中所想的幻化。

只是一时半会她还不是很理解，毕竟这样直观看到别人的内心，对于她而言也是第一次。

云裳对于她果然是特别的存在——

至于甘雨，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在装作没看见了。

不…应该说打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追妹之旅实在困难。

所谓“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就是这样子了。

为了护得自家心尖柔软，她也不得不再扮一次黑脸了。

就在甘雨咳哼一声，准备再讲一些劝退她人的话语时，及时反应过来的云裳赶忙说道。

“硬、硬要说的话，就是进展太快了的感觉！”

“太快了...是指觉得和我待在一起...很累？”

这下子申鹤可就听出话外之音，神色变得沮丧不少，像是某种被丢弃的小狗一样。

“呜哇，不要突然那么消沉呀！太快是指，我这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意思！”

云裳语速飞快，赶忙牵住转身准备离去的申鹤的手。

在她有些惊讶的回眸中，少女虽脸颊羞红，但态度还算坚定。

“不是讨厌申鹤小姐，也不是不喜欢申鹤小姐，而是更加...更加...”

但是，当面说这种话未免也还羞耻了，尤其是甘雨姐姐还看着呢。

这样子做真的不会弄巧成拙吗？！云裳是如此想着，也如此动摇着的。

“什么？”

大概是能感觉出少女言语间的挽留之意，申鹤小姐凑近了一些距离，脸与脸的间隔大概只够容下一个呆若木鸡的甘雨。

“我想和申鹤小姐成为...更加信任彼此的关系！可以随意聊天、逛街、吃美食那种友人，我向往着这种相处模式！”

“......”

申鹤愣了愣，对于矮上自己一个头的少女，心中似乎又感受到某种悸动之情。

来得如此迅猛，却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

即使她再怎么笨拙，对于尘世规则也谈不上多么理解。

但是，从前后少女所做得那些事情来看——

“所以，我真的是云裳的朋友？”

“可以再骄傲一些喔，我觉得还能变成更加亲密的挚友什么的...当然！如果申鹤小姐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

少女话音未落，就被申鹤打断，眸中满是较真之色。

“要。我要——”

“这样呀，那就太好了！”

云裳露出了轻松的笑颜。

“那今晚，你和我一起睡。”

怎么又拐回来了？！

少女的内心如此惊呼着。

“这个、那个……”

感觉要汗流浃背的云裳左顾右盼，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从错愕与羞恼中醒悟过来的甘雨，立即加入战场。

“不行哟。申鹤，这件事我不能同意。”

她先是物理分隔了两人的距离，然后以着完美到让人挑剔不出一丝毛病的笑容面向申鹤。

“作为这孩子的姐姐，我虽然也很乐得她与你成为朋友，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姐妹之间也有些悄悄话要讲呢。”

甘雨回头给予了“得救了”表情的云裳一个安定的眼神，而后继续说道。

“所以，同寝什么的，能等到下次吗？毕竟朋友之间相处，细水长流才是硬道理吧？”

甘雨作为师姐的威严，还有作为云裳姐姐的上位姿态很好叠加在一起。

这让申鹤确实陷入沉思之中，甘雨也不急着催促，但那“辈分”就是对付这木头脑袋最好的手段之一。

因为申鹤真的很尊师重道，不开玩笑的说，就算留云借风真君叫她当街砍谁，她也只会问要不要留全尸？

质疑长辈的决定，不是现在的申鹤会做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