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塔露拉给予一切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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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于此扭转万象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有千百般缘由，让塔露拉应该拒绝纪洛的提议。

但……只要有那唯一理由，有那微不足道到的希望，就足够德拉克少女下定决心了。

就算早就知道自己会输，塔露拉还是答应了纪洛。

——没有条件、十分愚蠢地答应他了。

到底是他开出的条件太过美好，还是因为她再见到他的时候，那僵硬的、冰冷的、绝望的心脏，重新跃动了起来？

太多复杂的因果爱恨纠缠在其中，塔露拉不明白，也不在意。

因为在这一刻，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原来——

“纪洛，我爱你……胜过仇恨。”

这一刻，德拉克少女的灵魂仿佛飘离了身体，她以一个第三人称的视角，审视着正在进行的一切。

她汇聚着祸星和天灾的力量，确实足够强大，强大到动摇了空间，强大到足以杀死泰拉世界的任何一个生灵，哪怕是古神。

然而，在面对名为「圣裁之刻R」的技能，在面对守护着纪洛的金色护罩时，这足以毁灭一座移动城邦的力量，变得毫无意义。

那不是单纯的力量堆垒，就能达到的层次，就像三次元的人，想要对二次元的人动手，再大的力量，再多的武器都没用。

那是——世界的参差，是源初法则之上绝对的差距。

如骤雨听雷、初雪消融、晨钟暮鼓，那深邃而浩大的力量，在绝对无敌的庇护前倾尽所有，然后仿佛炸裂的烟花般溃散……消失。

当一切结束时，纪洛周身那漫天的净化之刃，如燃烧的陨星般坠入了天灾的云海！

随后，震撼天空的能量爆发，本就被抽离大半力量的天灾，在圣焰的轰击下几近溃散，再也没有了威胁人世的能力。

“塔露拉，是我赢了。”

“不，我还没有输。”

德拉克少女抿住嘴唇，刚刚那一击的后遗症，让她全身都在剧烈疼痛。

但是，塔露拉没有停下，也没有放弃，她双手握住剑刃，再一次向着砍去！

而这一次，一切已经不同了。

纪洛再次发动空间权能，闪过了塔露拉的斩击，随后他抬起右手，仿佛是在触摸天空中的某物。

“我的剑刃名为「天理」，永恒燃烧的利剑！”

无声无息间，一枚闪着微光的弹珠出现在空中，随后纪洛解除了空间的收缩，终于铸造完成的圣物，就此降临。

纪洛曾以『祸星遗骸』为骨，以至纯源石为血肉，以圣焰为血流，以他剥离的【正义】的权柄残片为心，创造了这件圣物。

它的代价，是一场撕裂灵魂、扯开自我的蜕变，是从完美坠落到残缺，是从神灵到凡尘的更迭。

——那是一个完整的存在被彻底撕开，一种洞天彻地的伟力被分割！

最终，它在吸收了山一般堆垒的至纯源石后，终于获得了足够的能量，完成了最终的塑形。

其名为「天理」，剑身如凝固的光辉，燃烧着永恒圣焰的巨剑。

“塔露拉，结束了。”

纪洛擎着炽光般的利剑，只是随手一挥，那燃烧的光焰便开始无限延伸，瞬间从天灾的黑炎中切过。

宛如春雨洗净铅华，宛如灼眼烧过油脂，那天灾的云翳被瞬间破开，随后净化的光焰在云层中燃烧，驱散了阴霾和晦暗。

只一剑，四分之一的天灾便被彻底净化，塔露拉最后反抗的底牌也宣告消失。

这——便是概念上神器的初始状态，它的位格已经与法则同列，所欠缺的只是恒星星核般的能量。

“……”

纪洛挥出一剑后，就将「天理」收了起来，他强撑着打起精神，尽量不受圣焰几乎被抽空的窒息感影响。

太生草了，造了一柄威力太大的武器，随便挥出一刀都差点被榨干，简直愚蠢！

幸好，塔露拉为了操控天灾，已经将自身与其相连，现在残余的天灾被纪洛净化，德拉克少女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塔露拉此时就连维持浮空的姿态都困难了，她的身躯如燃烧般滚烫，意识像被烙铁灼烧。

“纪洛，对……不起。”

塔露拉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这种释怀让她身体一松，随后就开始向下无止境的坠落。

恍惚中，塔露拉看到一个人影冲向她，殷切而恳求的与她做下约定。

“塔露拉，我们交换吧。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但作为代价，你要将你的人生，永远地交给我！”

“真的是……永远吗？”

“对，永远的永远，直到这个世界毁灭，直到我们消亡在星海之中。”

“好……”

德拉克少女忽然露出甜美的笑容，她安心的闭上眼睛，最后一缕思绪就此崩断。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罪孽，也许终有一天，她过往的恶行会被清算，但她希望至少，不会影响到她身边的人。

塔露拉永远都不会忘记，纪洛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对她说过的话——

「“时间很短，天涯很远。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自己安静地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应记得，有一条河流，叫重生。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

果然……她还是不相信这些啊。

塔露拉的沉睡，昭示着整合运动彻底的失败，纪洛从云端落下，两对纯白的羽翼猛地一震，让自己的声音传遍整座城市。

“我宣告，所有切尔诺伯格中的人员，马上停止战斗！塔露拉已经失败，我便是唯一的规则！”

随着纪洛的宣告，十道空间传送门被打开，一百柄炎刃从中飞出，开始以相同的间隔距离，悬停在整座移动城邦上方。

纪洛将残余的圣焰一口气释放出去，让星灵那震撼灵魂的力量，在整座城市中来回激荡。

面对这种神灵般的伟力，所有残存的平民，以及整合运动的人员，全都跪拜在了地上，安静地等待着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