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我是谁？谁在打我？为什么要打我？

一连串问题让艾丝妲根本没有注意到原身是如何从钢架缝隙中钻出去的，当她再次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开始了相当自由的自由落体。

即便是在这种脑浆子都要被甩匀了的夸张机动中，从空中俯冲而下的原身还是抽空将固定在背部的武器解除锁定，端平并顶着纷扰的气流，瞄准了地面上那豆点大小的目标——

瞄准镜视野取代了自然视野，头盔的面板迅速闪过弹道信息，但几乎不需要多余的计算，红线与地面目标重合瞬间，操纵着艾丝妲身体的超人便以俯冲轰炸般的姿态，对着地面目标开出了一枪。

明明只是单兵武器而已，但在命中那豆点的瞬间却产生了不俗的爆炸效果，抵抗着失重的不适感，艾丝妲强行参照了一下面板数据，发现刚刚“自己”击毁的东西是一台叫做“死神”的机甲。

“BT！！”

“协议三——保护铁驭。”

原身大喊的同时，身体在空中滚转，背包喷口向下，抵消了一部分下坠的势能，而同样雾蒙蒙的天空中，一道闪光也在贴靠过来。

独眼机器人由远及近，伸出它那棱角分明的巨掌，在空中捞住了艾丝妲的身子，前舱盖打开，将她推送进去。

“铁驭已登机。”

神经连接正在建立，北极星装备数据正在写入——艾丝妲的周身充满力量，仿佛自己的每一个关节和肌腱都被替换成了坚韧的金属，但失重感如影随形，让她的情绪一步步攀升抵达兴奋的顶峰。

人类是如此向往天空与群星，当祖先们舍弃了飞行的天赋重归大地，那曾经的轻盈便深埋在基因里，艾丝妲也不例外。

她感觉自己仿佛无所不能，连地面上那密密麻麻的敌对锁定框都无法让战神降临般的她意志动摇分毫。

“飞行核心启动。”

磁轨电浆炮向前锁定。

她已经有预感了——地面上的一切，都将在自己的“天火”之下化为灰烬。

119.屁斜剑法！

“他们还得再看一会儿‘教程’，老杨，我们要不先切磋一下吧？”

确认艾丝妲也开始沉浸进自己的记忆世界中以后，空摩拳擦掌地从场地旁边拔出了一把力场剑。

这东西在命中人体的时候只会轻微过电并向计分屏投放命中部位和预计伤害，安全得很，就算他跟老杨玩出花来也伤不到对方。

阿兰还真是有心了——

他刚这么想完，却见阿兰那家伙已经聚精会神地，带着一票他的小迷弟堆在场地入口处开始围观他们。

“……刚夸完他，唉，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多看看我给他写的建议书。”

空无奈地扫了阿兰那几乎快要放出光的双眼。

“只能满足一下阿兰的好奇心了……舰长，他要从战斗人员转为管理人员还需要一些适应时间……你还记得距离上一次我们对练过去了多久吗？”

瓦尔特也举起一柄力场剑，摆好姿势，不再关注那边的围观群众。

“这我可真记不清具体时间了。”

空转了一个剑花：“但小心点老杨，我不再是当初的我了，亦有所精进。”

“只用不超过普通人级别的力道如何？不然我一点赢面都没有。”听他这么说，老杨不禁笑道。

“先别急着给自己泄气，我只是例行放狠话而已……就按普通的八十公斤级出力来算吧。”

说罢，空也稍稍后撤一步，将身体放松，只留手腕部分保持活性。

“好。”

瓦尔特所使用的剑术，是德意志地区比较常见的双持式梅耶剑术，以重心靠近十字护手为灵魂，并且相当擅长应对长柄武器。

但空的剑术看起来更加极端一些。

明明他拿的力场剑长度远算不上“长”，但那个扛在肩上的姿态，更像是使用大剑的习惯，让瓦尔特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他的路数。

确实是变了，之前空偶尔对抗崩坏兽都是轻剑跟枪交替着使用的，从来没看他用过重剑术。

是战斗环境变化了的关系吗？他由指挥席转入前线，因此不得不学习着甲和破甲剑术？看来又是一段值得酒后吹B的故事。

“你好像很在意我的起手？”

“嗯，很陌生的起手。”

“那就我先攻，你来找找感觉！”

空说着便向前踏了一步，看上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地正面挥剑劈砍。

而老杨目光一定，以梅耶剑术的“瞥击”技巧侧面迎上那剑锋，十字护手格开了空的攻击，并顺势划过去，试图让力场剑击打到空的耳朵或者脖颈上。

但空的攻击力道很足，没有试探的意思，他全身的重心都集中在剑尖一点上，好像是故意被老杨格挡住似地，这导致老杨的瞥击朝他脑袋划过来的同时，他再次前跳一步并将头矮了下去，以一种撞击的姿态用肩膀将老杨身子顶得向左侧歪去，弱剑身转为强剑身并迫使他放弃了。

这都是八十公斤级可以做到的事情，没有夹杂任何法则攻击跟特殊力量。

身体往左偏后，老杨不得不承受空随之而来的下压力道，手腕稍有松动，剑尖就被空别到了地板上。

就是这一秒不到的剑尖低垂，让空有机会抬肘拖动剑柄对着老杨的眼镜做了一个虚晃的敲击动作——

按照长剑比赛的规则，已经算是空拿下一分了，但空只是警告一下老杨集中精神，便后跳转入新一轮的预备姿态。

“是着甲重剑术。”

老杨恍然：“之前你去别的世界……果然免不了再次上战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