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太刀的指节上,钻戒熠熠生辉,能代眼底的凛然之色被希佩尔尽收眼底,但很快从她身边划过的JK舰娘便抛下四枚鱼雷,将她的航路全数封死,并绕了超大的弧形,从侧翼高速接近。
那飘逸敏捷的身姿,就好像轮战绕重坦一样,一点都不比驱逐舰差——但在拥有高机动性的同时,她的火力也不容小觑。
“为什么打不中啊??咦??”
当地一声,希佩尔“高兴”得从海面上蹦了起来——能代的鱼雷直接命中了她的防雷带,给她当场重创,鸭子坐着几乎瘫在水上。
“轮机能提供机动性跟闪避,姐姐——不要全靠主炮,虽然只有六公里,但先把雷丢出去——”
“我,我好像被淘汰了,指挥官……呜——指挥官我没办法过去找你啦!”
“……啊,只有在输了以后才难得这么坦率呢。”
看金毛败犬傲娇系的嘴硬老姐……搁那掉起了小珍珠,欧根悲哀之余又有些好笑,但她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老姐,两侧的鱼雷管齐发,希望能稍微逼迫一下能代的走位。
但这家伙仗着自己的高机动性,桨靴猛地一踩水,如同花滑般从欧根的雷缝中间钻了过来,并向她挥出了一刀。
“我对自己的防护还是很有自信的——能代小妹妹——”
但能代虚晃的一刀并不是奔着她去的,她一翻刀背,敲在被希佩尔级们保护的奥古斯特脖子上。
这个喜欢扮演假女仆的铁血魔女当场被能代敲得身子一软——即便是有重巡级别防护的航母,被轻巡近身之后应对火力也略显不足,更何况能代用的是更加直接粗暴的攻击方式。
火星从脖颈处爆发,欧根和布吕歇尔保护许久的航空母舰就这么趴窝了。
“是佯攻!”布吕歇尔差点开炮打在昏过去的奥古斯特身上,但在那之前能代已经拖着残影快速转移了,跟个鬼一样。
“……指挥官对你的偏爱培养还真是令人羡慕——能代!”
许久未曾生气过的欧根好像有点被激怒了,叼着食指的唇瓣松开,展开了技能盾牌,将积攒的弹幕倾泻向化身修罗的JK。
“欧根亲王,明明你才比我更容易接近指挥官,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如同绝地武士一般,能代居然用自己的太刀切飞了欧根的弹幕,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扑向她。
“咚!!”
轻巡主动贴近重巡,本身是一种无异于找死的行为,但欧根的火力居然全都落在了能代身后的残影上,每次校准射击都无法跟上扭成一朵花的她的速度。
“这都是我——努力的成就!!因为我比你更爱他!”
刀背狠狠地切在欧根的肩膀上,轻巡居然成功撼动了吨位更大的敌舰。
欧根眼前一片青白之色,但还没有因此而晕过去。
“我度日如年地锻炼,即便战争结束也没有荒废武艺战术,为的就是有一天能重新站在他身边!”
朦胧中她看到了能代眼中倔强的神情跟严肃,那份意志已经升华,似乎她并不跟大部分姐妹一样,希望在帮指挥官的忙同时跟他再续前缘——
哪怕指挥官不再需要她,恐怕也不能动摇能代的意志吧。
“……我承认,现在是你比较爱他。”
“姐,姐姐??”
欧根在晕过去之前,扶住了手足无措的布吕歇尔的肩膀:“……没关系的,布吕歇尔,就让能代去试试吧,以这孩子的性格,应该不会给指挥官添麻烦的。”
“诶,诶?”
还想试着还击的布吕歇尔听到欧根那释然一般的发言,当即傻眼了。
但欧根随即晕了过去,看起来她也没能力追上已经远遁的能代——
布吕歇尔只得沉默了片刻,抬手看了一眼手上同样亮闪闪的钻戒,抱着几分遗憾的心情,将欧根和希佩尔全都捞了起来,一左一右挂在肩上。
“……肯定还有机会去指挥官身边的,可以不用武力来决出胜负的机会……”
对于已经丧失了战斗意志的希佩尔级,能代不想分出更多的精力去管——刚刚一航战跟五航战已经把家底都拼光了,现在双方都变成了船棍,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她们都纷纷拔出武士刀开始了航母的近距离厮杀,那场面的抽象程度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金刚级们看了都要皱眉。
“可恶,前辈你就不懂得放弃的吗!”
“住口!你怎么会懂我失去指挥官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我的尾巴!我耳朵上的毛发——本来都要靠指挥官护理才能保持光滑!现在的我根本就是一张风干的皮草!!”
“为什么你就不能学学信浓大人呢?明明她的尾巴自己打理得很干净——”
“那是因为她天天睡觉做春梦有一定概率梦到指挥官!!”
真的,能代寻思这一次大家撕破脸面的演习过去之后,指挥官要是不能回来再统合一下港区,估计分裂都是轻的。
什么八卦辛秘都一股脑地往出倒,有些不客气的话都无视上下级关系跟亲属关系了,足见大家憋得多难受。
她知道这漫长的等待期内,每个舰娘都过得苦大仇深,不少姑娘都去找明石订做过空的等身玩偶拿来夜里消遣,但还是没想到那些习惯了和平状态的家伙,能跟自己的心态差出去这么老多。
回援的路上,能代便眼睁睁看着一航战跟五航战互相用额头充当头槌对着连撞四下,接着都冒着泡,往海上一张,顿时四座水墙升起,宣告着东部战场的乱局有了一个简单的结果。
让舰娘保持理性,似乎永远是一种奢望。
即便是能代,也才堪堪冷静下来。
仿若无尽的缠斗居然已经接近尾声,她失去了一边的螺旋桨,桅杆也断了,裤袜上全是破洞,鼓出来的肉白花花的但已经无人能够欣赏——
疲惫的她回首打量西方跟北方战场,发觉北方联合那边已经一个能站着说话的女人都没有了——她们互殴的惨烈程度跟这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隐约间她好像看到克朗施塔得挨了威严号一斧子直接静默了。
不知不觉间,整片战场上,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她,还有在指挥官婚舰当中也能算是新人的奇尔沙治号航空战列舰。
她成了白鹰独苗的主要原因不是她多能打或者有多聪明,甚至称不上有多幸运,单纯是因为她加入婚舰这个圈子的时间还相对短,跟周围的女人积怨不深,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这家伙在港区表面木讷的传言也是流传甚广的,跟个机器人一样,比之香槟号还要像个无机物——或者说她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参数调得不那么接近人类……某方面跟能代有一拼,所以并未遭到太多的直接照顾,只是被间接命中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