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高看对手一眼，将战术战略的布置分成上中下三档同时施行，分别应对敌人的三种不同智商和战略水平。

只要步离人的侦查能力达标，一定会收到古斯塔夫这台在地底大杀四方的战争机器于非常接近前线的位置进行改装的消息，闪电般跨过那条线，突袭MS整备场的话，就能够稳定拔掉一个强大的火力点……哪怕对空都是很有诱惑力的诱饵。

但步离人的缩卵功好像臻至大成，自上次一战后再没有主动试探过周边的卫戍团，更不敢越过铁丝网进入西城区，任由杰帕德部跟游侠们发起挑衅。

“可惜，这么久都没有上钩，我差不多弄完了。”

擦过脸颊，确保最后一枚液压杆也正常运作后，他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回克拉拉的裸足上。

虽然知道有额外保护措施，但在下层光着脚乱跑就已经很危险了……上层更冷——你这腿又不是构装体。

“请放心……我有更新力场盾，不会弄脏也不会戳破脚底的。”

为应对空那多少有些别扭的目光，克拉拉抛出了她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往日总会有流浪者们、矿工诡异地看向她那呵护得好像白玉般的脚趾跟粉红的足弓，但克拉拉的害羞程度都没有被空盯着看的时候这么强烈过。

甚至她觉得这种刺激得她不安、脚趾本能蜷缩、抠住地面的奇妙视线，让她有点……满足？还想多多展示给他看。

她可能隐隐懂得什么是“异性张力”，也可能渐渐理解了其他女生对她那如临大敌的态度意味着什么——但越是如此，在空面前她反倒更不想收敛自己的小爱好。

通过寒冷刺激脚底来增高这个理由不管科不科学……反正尝到过那种令她浑身燥热的目光后，她是绝不会选择在空的面前穿鞋的。

“你在干嘛？”

终于，优菈受不了空跟克拉拉那已然忘却了年龄差距的暧昧互动，将厨娘头巾暴扣在空的脑袋上。

“诶，哦，准备收工了，下一步就是确保其他装甲部队顺利运抵前线——史瓦罗人呢？”

“哼，派蒙，帮我盯着点他，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没问题——喔喔！是骇浪派这熟悉的烟熏香味！”

见派蒙跟优菈通过食物贿赂达成一致——空赶忙重新回到工作状态，选择性忽略了管克拉拉那被“针对”后局促的姿态。

他不敢让女伴们知道他还能分神去欣赏异性，因为这侧面说明他仍有余力跟存货。

就好像做生意那样，天天嚷着不赚钱，实际上肯定还有得赚，不然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某种意义上优菈提醒得很及时——不能让克拉拉产生误会，纯粹欣赏艺术也就算了，若把她变成下一个菲谢尔或者香菱，他罪过就大了。

“史瓦罗先生还在指挥小机器人们铺设一条长轨直联车站，大约26小时后，就能快速将聚落的熊式运过来了。”

“很好，对了，游侠投放的重装备也能蹭车吗？”

“当然可以，单节平台最大承重120吨，也可以运送人类哦？”

见空尽可能目不斜视，不再欣赏她反光的腿部肌肤，小姑娘也只能遗憾地跟着汇报起来——

“黑塔女士的人偶，我也可以帮忙转运维护，之前确认过了，部分零件切削后是通用的。”

有着完全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工程、机械知识储备，还是编程大师，同时温柔体贴几乎达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无怪乎连那些隐隐产生了自我意识的机器人都会如此亲近她。

“嘿，空，我能进驾驶室看看吗？”

而在克拉拉展现她的体贴之时……某大龄女青年还在发出怪叫，对着古胖的传动装置和那从驾驶舱垂下的缆索粗重呼吸着——

……这“一老一小”的对比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倒是可以……”

在空准备提醒另一位同样相当“强大”的工程师女士别把舌头附在卡尔装甲上，以防冻住的功夫……

一阵引擎的嗡鸣从他们身后传来。

“嗯……星槎？回来得这么快？”

空抬眼看向那群造型颇有点仙侠味道的飞行器——

这些前飞行士，刚从北半球回来。

确立城区对峙线的第二周，各种重型装备陆续运抵城区，其中不乏艾丝妲跟托帕的私货，以及游侠们从老家倒来的设备。

自从知道步离人打算干涉贝洛伯格内政后，予云咬牙把空给他们的款子全都拿去添置了武器，看他们的态度，就算空不多出钱，也要狠狠地踹对面的屁股——

被空不解地问到为什么要贴钱为战斗做准备时，予云用“狐人曾被步离人奴役”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但比起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显然这份仇值得他们牢记“九世”。

……至于空也被丰饶赐福过，成为“新芽”的事，予云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有过一样……目标非常明确。

“空博士，北半球的侦查手回来了——步离人分出一支舰队投送了兽群到我们的阴面，好像是在避免外空间接战，增派陆战队员。”

予云摘下头盔，接过克拉拉递过去的水，随即发觉这一圈……空身边全都是莺莺燕燕，只有自己一个男人闯入，报告的嗓门儿也跟着弱了几分，全无刚才的英气：“另外我刚才降落前看到东边在结阵……也多是步离人，应该要弄出大动静了。”

303.女的天上飞，男的地上跑

“……我都整备完了，他们才开始‘阅兵’？感觉有诈。”

予云汇报观察到步离人跟克堡近卫正在集结的时候，空只觉得十分抽象——

近卫单独集结被观测到还好解释，毕竟指挥体系、连带头顶大姐都烂成那个德行了，做不好反侦察可以理解。

但步离人跟铁卫能同时被逮到结阵的场面……如此恰到好处……

听到“结阵”这个词的瞬间空就想笑——不是因为予云搞得文绉绉的，而是步离人的兽群虽然表现得不太像是正常概念中的军队，怎么还敢在星槎的眼皮底下扎堆？不怕被一发等离子全都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