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守护他的生命,一个守护他的信念——
真是他妈的肉麻死了。
人偶渐渐泄气,最终一撩头发,假装重归潇洒:
“……你要赌什么?”
到了这个份儿上,黑塔相当于勉强赞同了两位天才的处理办法。
“就赌空博士的一个月占有权,你要把你平时占用他晚间的时间都让给我,包括实验用的。”
“……?”螺丝大受震撼地侧过头看着阮梅,机械眼的焦圈连连旋转。
“你哪怕说跟我赌空间站的所有权呢!你就这么确信你们胡搞之后他还能活着回来??”刚潇洒起来的黑塔再次炸毛——现在的她真的很像猫咪,很有逗弄的价值。
“赌不赌?”
阮梅恢复了那种冷静恬淡的姿态,似乎胸有成竹。
“行,那就赌,你要是输了,就当一辈子剩女,怎么样?”
“可以。”
“?”
这俩的赌注某种意义上要比一两座空间站的归属权更恶毒,她们真的是闺蜜吗?
托帕有点想请忆庭来把她这段记忆抽离——但她发觉刚才镜面里闪过一个淡紫色头发的虚影,好像正看八卦看得津津有味。
“我和螺丝咕姆去设置调节器,黑塔你下不了手的话,看着就好。”
“……阮梅,我承认我有点欠考虑了,但如果有一天,一个男人也走进你心里……你会变得跟我一样。”
留下这句狠话,黑塔的意识便链接去了列车,去找姬子。
她不想亲手参与气温调节,就只能把精力发泄在那些越来越近的步离舰队身上。
刚上传至车内,一道轨道空投的闪光便从眼前划过——
“……那小子把自己空投下去了?”
“我阻止过了,没用。”
姬子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年轻人”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不过无论艾丝妲还是阿兰的冲动行为,都隐隐切合了开拓的热情,她其实是乐见其成的。
“他的能级稍高一些,进不去的。”黑塔寻思连那小子都比自己的天才朋友们更“通人性”。
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维方式已经变成了空的形状……她自我安慰,可能是投入的情感成本太多了,让她害怕血本无归,这跟她没有具体概念的信用点可不一样,消耗的都是她宝贵的情绪能量。
“但总要尝试一下,他说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也确实如此。”
“……已经要接敌了吗?瓦尔特。”
黑塔转向总算出山的老杨——
刚才歼星舰的代理舰长来电,说艾丝妲在离开前把指挥权转交给了黑塔,而黑塔打算让在场唯一有大规模战斗经验的瓦尔特主持。
“我已经很久没有指挥过战舰了,可能有点手生。”
“没关系,他们的目标也不是跟我们打决战。”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可惜,不是舰长亲自指挥,我还挺怀念那段时光的。”他推了推眼镜,接过黑塔发送的指挥上链。
“呵呵,瓦尔特你又开始缅怀过去了。”
姬子看着中年男人目光锐利起来,有些羡慕于他跟空那种跨越时间的信任跟互相帮扶。
“毕竟那是我最不用思考的一段快乐时光,在那之前和之后需要操心拍板的事情实在太多,感觉心态苍老得很快。”
他推了推眼镜:“只需要掩护好他的后背就是了。严寒只是开拓之路上一点小小的挫折……更艰难的时刻我们也经历过。”
听老杨都这么说,黑塔总算是平复了不少,毕竟这人才是跟空真正过命的交情。
这次结束后,得从他嘴里撬出点关于空的往事了,不然她都有点没法维持自己之于艾丝妲的领先地位——更架不住阮梅掺和。
随后她朝停在歼星舰附近,闭目养精蓄锐的贝法跟能代努了努嘴。
“那两个小姑娘呢?”
她们在空失踪之后就一直处在静默状态,仿佛两艘幽灵船般,要不是航行灯还开着,本体也飘在歼星舰周围,舰艏朝着兽舰来袭的方向,黑塔都要以为那两个碳硅混合生物已经关机了。
“我不能指挥她们,她们也不会让任何人染指指挥权,会自行配合切入的时机。”
仿佛映证老杨的判断,能代跟贝法骤然睁开眼。
“……他们来了。”
这简略的通讯之后,能代和贝法的眼底分别有紫光和蓝光闪过。
这还是列车组第一次看到舰娘们的目光如此摄人,好像要把那来犯的丰饶民砍断切开剁碎,杀一千遍也不够。
舰娘们是很能忍的,她们最擅长等待,毕竟好几十年过去了——她们还在等着指挥官回到港区,哪怕那几乎已经成为一种幻想。
但这帮星际海盗差点伙同星核让她们重启的幻想落回尘埃里,此时她们依然拾起了寻仇的信念,甚至愤恨比游侠们更强烈:
“贝法女仆长,对方不是人类,不必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