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术角度说,正是如此。天才获得了许多,也缺失了许多,我跟海雅女士很相似,都是大脑缺乏了某种自我奖励机制,这部分与人相处所获得的奖励信号跟激素分泌,填充给了思维能力——她的症状比我严重,是因早年遭到脑部改造,导致某些情感唤起的时候较为迟钝,也对脑内的种族记忆有更深的执念。”
阮梅抿了一口2茶,对空做9了个请用的4手势:“万幸0这些症状,4都在您的调解3下改善了很多5,难以想象6到在遇到4您之前她的生活跟社交方式是怎样的……”
“……我希望她能将种族传承跟她个人更好做出区分,祛除她受术后对成就羽蛇神之身的偏执,认识到神也不过是生物或者能量聚合体而已,这样她才不会一直精神内耗,接受自己终究无法成就完美的现实……当然,这一切前提是先修复她的大脑,得拜托你了。”
阮梅原本会以为空不会再说出什么令她诧异的话,可那句“神也不过是生物而已”,让她美目连连发光。
自黑塔之后,她的知己好像又多了一位,这可不是捡她喜欢听的专门说,而是空打心底里就认同她的某些危险思想。
“脑部手术还是有些风险的,您要先单独保存她的‘灵体’?还是‘灵魂’?或者说生物电信号?”
她眼眸中的一抹梅色摇曳起来,波动着很是迷人,在车窗边的镜面倒影中,好似渗出了更多平日难见的兴奋。
“叫法不同罢了,灵能调节无法彻底改善她的情况,毕竟意识依托物质存在,即使是我也需要一具合适的肉身才能效率最大化。”
毕竟把身为人类的劣根性和肉体完全摒弃掉,就没有活着的实感了,那还图什么呢?
他相信海雅也不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变成罐中脑——空更不会让她那只在特定温度下火热的躯体离自己远去。
“嗯……生物电不乱序的话……我应该有办法填补她的脑部空缺,就像修复容器一样,只要内容物不流出,风险就更加可控。”
贰阮梅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欲念:
氿“不过比起种族记忆共享以及脑损伤修复这个课题,我对‘岁’的能力更感兴趣……”
⑷有谈条件的意愿就好——空认定阮梅其实对两个课题都很感兴趣,只是不想把参与研究全都当成对他的赔礼。
坽“你需要什么资源?信用点买得到的资源无所谓,其他的得提前跟我说。”
si“……如果我说需要您的特殊协助呢?”
㈢“我肯定会协助你的。”
5“请您以协助黑塔的程度来协助我。”
戮“……”
4“点燃世俗欲望之火,于我而言十分稀罕——我经过多次确认和对照,分析过自己的激素分泌变化后,确定我对您有着异性的好感,这个解释您是否满意呢?”
阮梅在说这话的时候反倒没有了之前会心的笑意,就好像被迫论证一个自己完全不通的理论一样。
这证明她自己也很困惑。
“哈……你不会再偷偷采样吧?”
“当然不会,我将当着您的面采样,但样本不会用来进行任何培育实验或克隆……以我的名誉发誓。”
天才的誓言都是随口就来的吗?
但空心想算了,先应付她一下,看她那禁欲系的模样,大概不会跟黑塔似地,热衷于优化内胆跟研究人偶关节形变极限之类扯淡的东西,甚至她见过自己的丑态之后,说不定还会中途逃跑——
391.抓到你了~小白鼠~
见空陷入沉默,阮梅还以为他对之前在梅花糕里加料的事情耿耿于怀——
“请放心,这次点心里没下药。我不会使用任何劣质的手段促成我们的合作。”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茬。”
空盯着阮梅那大部分时候都看起来略显木讷、现在却带着一种刻意的、无辜的脸看了半天,才缓缓把梅花糕送入口中。
选料考究,烹饪匠心——连甜度都对他的口味做了改良适配,估摸着是从贝法的餐后甜点采集了数据。
贝法是从一次次对指挥官的口味试探中才总结出了一套无可挑剔的专属配方,但阮梅……完全是凭借学人精和数据搞出来了一份好吃程度能让他双挑眉的梅花糕,性质不一样。
“走吧,中【\轉群:jiu∩si〖≮⑻哎泀傘钐∨々澪】【伍博士,拖得太久,恐怕又会有人来邀请您——”
“我再确认一下,阮梅,你需要这种协助?为了一个你都不知道是否确定的冲动,就把自己交给我?”
“嗯,我不是在跟黑塔较劲,自愿尝试这一行为,也明白您是为了我好,但心领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走在前面,阮梅神情如常,仿佛一点都没有自己即将成为弱势方的自觉。
“这不就是端着测试的心态跟我讨论男女之别吗?说真的,只要是测试的前提,我都根本提不起劲来。”
黑塔那是借测试之名大do特do,阮梅则反着来,她脑袋里有一个朦胧的概念告诉她应该这样做,但她实际上好奇远大于实际冲动,远达不到黑塔那种真打算测够一千次再线下约的水平。
“……抱歉,我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才符合您的需要,我试过叫您亲爱的,但这样做之后反而让您的激素分泌速率下降了15个百分点,或许是太过刻意的关系——这次我选择把最真实的反应展现给您。”
她回头补充了一句,自开门也在捕捉到她的生物识别码后洞开。
仙舟风格的房间,自动播放着以阮为底音的戏曲,培养皿跟实验台恰到好处地以屏风和案的形式布置在阳台边上——
几乎跟她在矅青的住所一模一样。
唯一值得空多上心的,便是那张显得有点修饰过度的“炕”。
能并排躺下七八个人都不嫌挤的,本就不是设计来给小两口带娃睡的床铺,带给了他某种被尘封的熟悉感——让他想起那些动不动在棋局、书画活动中掺杂诱惑的东煌舰娘,也想起了那些满眼尽是或盘腿或正跪姿,将被丝袜修饰的腿部姣好曲线展露无遗、别有用心的午后时光。
好消息是,比⑻起前者,阮梅⑺的手段算不得⑹上乘⑹,无论⑶是邀请还是房⑷间的布置都相⑷当规矩,也显⑵得她似乎很缺乏经验——
空愿意跟黑塔相处,概因她虽是位胡来的女性,但爱胡来说明她在拥有不该有的知识前,仍保持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跟进取心……而阮梅则在完全不同的方向,以这种看似家常温馨的布置,表现出了她其实也相当没谱的真相。
最开始空只能大致猜测她会做些什么……未知带来的担忧,压倒了对她容貌跟身材的觊觎,直到现在,他看到阮梅进入厢房后左右探看仿佛这里不是自己房间的“局促”,才意识到对方准备了这么多,其中家常的韵味已经超出了“安抚实验对象情绪”的范畴,更多是起到安抚她自己的作用。
“请坐,我还要调配一些可能用到的东西。”
“为什么不提前准备好实验所需的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