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桉手一扬,作势就要把这颗怨灵珠扔出去。
他的手刚举起,就见文德帝那双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一般,死死地盯着怨灵珠,紧接着朝他伸出手,厉声道:
“把皇室秘宝交出来!”
楚云桉瞧着他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嘴边顿时泛起一抹狡黠的坏笑。
他收回手,摊开掌心,故意伸出指尖对着怨灵珠拨弄几下,笑嘻嘻道:
“父皇,你莫不是以为自己也能让宝珠认主吧?”
“当然!这宝珠乃皇室秘宝,朕才是最有资格拥有它的人!你一个病秧子它都能认主,可见是个不挑的。”
他这话说得笃定无比,都这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了,还不忘嘲讽贬低楚云桉两句,他是真的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个儿子。
楚云桉笑了笑,既然这人非要自打脸面,那就给他打肿好了。
楚云桉二话不说,随手一抛,圆溜溜的珠子“叮”得一声撞击在地面上,咕噜噜滚出老远。
“那你就试试吧,我也想看一看父皇与我之间的差距。”
末了,他双手抱胸,眸光凶狠地刺向靖宣:
“小爷知道自己很优秀,但小爷的优秀,只属于小爷的主人,你少惦记!”
池九瑜坐在靖宣幻化出的椅子上,单手撑着腮侧,忍不住微微弯起眼睛。
在这几人的无视下,文德帝因宝物到手而产生的欣喜,瞬间变成满心的憋屈和嫉妒。
不就是认主吗?
他不仅是皇室血脉,还是皇帝,楚云桉这个无能的废物都能让皇室至宝认主。
这几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凭借着一腔怒火,文德帝颤巍巍从墙角爬起来去捡怨灵珠。
捡到后,他抬头朝在场几人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笑容,仿佛在说:你们给朕等着。
而后手起刀落,他的掌心赫然出现一条深长的大口子,鲜血汩汩流淌,那模样甚是凄惨。
池九瑜等人挑了挑眉,谁都没有动作,就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他将血液淋在怨灵珠上。
文德帝满怀期待地等着怨灵珠再次大发神威。
这些不忠于他,戏耍他,伤害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然而,一秒钟,两秒钟……那颗怨灵珠上依旧干干净净,没有沾染半分鲜血。
池九瑜等人:还真是不出所料。
“诶呀!”楚云桉夸张地叫了一声,“父皇你都说它是个不挑的,什么垃圾都能认主!你自己怎么没被选上?莫不是你连垃圾都不如!”
文德帝额头青筋暴起,他紧紧攥着怨灵珠,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耻辱和深深的憋屈,他大吼道: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他可是皇帝,是大楚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天子啊!
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病恹恹的皇子不成?!
文德帝的胸膛仿若鼓胀的风箱剧烈起伏,他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池九瑜等人,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是不是你们在暗中捣鬼?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咆哮,回荡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只有他自己的怒吼在空气中渐渐消散,徒留他满心的憋屈和不甘。
作为文德帝的噩梦,靖宣再次挺身而出,言语化为利剑,直击文德帝命门:
“你本是蛟龙藏渊之命,断没有鱼跃龙门之时……”
文德帝只觉耳边一阵轰鸣,同样的话,那位为他布置阵法的道人也说过,而他不想再听,更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不等靖宣说完,文德帝便高声将其打断:
“什么蛟龙藏渊,朕不信!朕登基三十余载,是不是帝王之命又能怎样?只要朕还活着,尔等终究是臣,觊觎朕之位者,当诛!”
文德帝指着池九瑜等人,厉声斥骂:
“你们当诛!”
这一番反驳,犹如一剂强心针,让文德帝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
对啊!朕何必在这里跟这群不忠之人废话。
只要献祭阵法还在,等他取到池家人的鲜血,他就还有希望重新变得年轻健壮。
只要他不死,谁都休想觊觎他的皇位!
谁都别想!
就在这时,被文德帝紧紧握住的怨灵珠,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楚云桉。
楚云桉敏捷地侧身躲开,跳着脚大声叫嚷:
“别碰我,脏死了!”
怨灵珠猛地一顿,停滞在半空。
与此同时,飘浮的阴魂们齐齐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这表情出现在他们本就狰狞可怖的脸上,惊悚的程度瞬间提升一个等级。
简直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阴魂们:“……”
刚刚稍微冷静一些的文德帝,瞬间又出离愤怒了。
他求而不得的怨灵珠,可恶的楚云桉竟然嫌弃!
嫌弃!!
还有什么叫脏死了?!
朕是你亲爹!
“孽障!不孝子!”
“早知你如此不忠不孝,朕就该在你一出生时,就让人把你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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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桉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屑。
池九瑜坐直身子,开始不高兴了,她朝着楚云桉问道:
“他要杀你,现在要不要先把他杀了?”
她漂亮的大眼睛里,眸光如刀,杀气弥漫,仿佛只要楚云桉说一个“是”字,立刻便让文德帝身首异处。
楚云桉唇角微微上扬,吊儿郎当地看向文德帝。
文德帝顿时憋得脸色发青,警惕地后退一步。
原本满脑子盘旋着“杀了他们”这四个字,瞬间变成了“忍住忍住”!
只要能活着走出阴阳殿,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孩子,以及楚云桉这些人都不足为惧。
现在,首要的是活下去。
文德帝眼角不停地抽搐着,强压下自己所有的杀意,让自己显得虚弱又可怜。
楚云桉讽刺地笑了笑,随即转回头,面向池九瑜,说道:
“算啦算啦!我那素未谋面的大哥还在他的身上,如今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为了不连累大哥,暂且放他一马!”
“真心的?”池九瑜问。
楚云桉点头,“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