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硬遮盖因即将到来,可以预知结果而痛苦的神情,面无表情问:“贺清序在哪?”
她收起笑:“送走了。”
“你干的?”
她大大方方承认:“是。”
“为什么。”
虞商商抿唇,只道:“白忱,放过他吧。”
白忱沉默,杀意慢慢消失,眼底寂静悲凉。
对虞商商,从小穿同一条裤子一起长大的朋友,他无法做到凉薄以待。
腿脚发软,他低头盯着皮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踩过一脚的灰色鞋印,神思游离天外。
从今以后没有人给他擦皮鞋,没有人会每天做不重样的饭菜,等他回家吃,晚上屋内也没有常亮的灯光,情欲难解时只好像以前一样找鸭子抒发。
他自嘲轻笑,心脏沉甸甸,踉跄后退一步倚着冰凉的门口,才不至于倒下。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虞商商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白忱,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二十出头的少年变成了成熟的大人,西装革履,梳着背头,头顶有几根明显的白发。
时间不仅在慢慢催他们成长,也在催人变老。
白忱弯下腰,仿佛被生活击垮,双手捂住脸颊狠狠搓了搓。
那个作天作地,不惧任何风暴的男人,终于被所在意的东西给予重重一击,倒在上山的路途。
冰凉的声线从指缝里流出来,闷闷的:“记得你们是在游乐园遇见的,他问你要联系方式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虞商商看似娇纵跋扈,嚣张的不可一世,实际比谁都善良。
她同情弱者,贺清序恰恰是这段感情中的弱势群体。
当他得知贺清序问虞商商要到联系方式时,当他看见实时监测公寓监控,虞商商把被囚禁的贺清序救出来时,白忱就知道,贺清序这个弱者当的很成功。
起码得到了虞商商的青睐。
而他报复谁都不可能报复虞商商,如果虞商商带贺清序走,他根本没有办法。
这也许是贺清序最开始的目的,亦或巧合,白忱不知道。
他已经不会思考了。
虞商商手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扣进肉里,艰难地说:“白忱,他不喜欢你,为了他好,更为了你好,我必须这么做,哪怕你恨我。”
“我知道……”他摊开手,盯着自己因为这几个月坐在办公桌前写字而长出的茧子,喃喃重复,“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他怕我,不敢表示出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眼盲心也盲。”
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一双手常常因打架到处划伤,无论怎么伤,都不会有茧子这种东西。
现如今手上不仅多了一层厚茧,脑袋里装的全是财务知识,这几个月更是因为公司忙,从没去过夜总会。
几乎已经忘了夜总会的小姐什么滋味。
以往白忱在夜总会留宿的时间比在家里都多,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公子,近几月风评转变,都说他脑子抽风了,居然开始当个正经人。
只有身边的人知道,白忱是为了贺清序妈妈巨额医疗费,跟白父妥协,进入以往最讨厌的公司,学习晦涩难懂的经济知识。
白忱毫无形象蹲在家门口,曾经总是一副浪荡的公子哥表情,现在满脸写着颓废。
他垂着头,底气不足:“其实我该谢谢你,那些繁杂的长篇大论英文合同,我早就看不下去了,谁都知道我不适合商业。商商,你让我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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