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我们还有多远啊，这样折腾怪累的……”共同经历了出生入死，木肃一改先前的老成，变得有些少年样子了，他苦着脸诉苦。

“快了，不要担心，路线没有问题。”现在定心的人俨然变成了凌九玄。

“我……我从出生开始，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因为老祭司说我是上天选中的人。”木肃开始说话。

“我一直觉得，只要仰慕神，遵从神的旨意，我就能做好很多事，能将山洞族发扬壮大，能真正成为神的使者，为西域的子民谋得福祉。”

“可是，神的爱宠要杀我们，神厌弃的野兽竟然帮助我们，妖怪……妖怪还是我们的朋友……”他看了一眼小白。

“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相信神……”木肃说出这句话，呆愣地看着天空，就在此刻，万里无云的蓝天突然集聚起了一团乌云，飘到木肃的上边，凌九玄大感不妙，赶紧翻身抱住木肃躲开，一道惊雷劈下来，木肃刚刚躺过的地方已经被劈开一个深坑。

“你不要再说话了！”凌九玄严厉地警告他，木肃脸色煞白地盯着那道坑，脸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凌九玄担心天上还会劈雷下来，趁着离天黑还早，便拉着木肃开始上山坡，山坡上亦被树林覆盖，但比起刚才的密林爬起来相对轻松，凌九玄确认了绑哈达的枯树所在的垭口方向，带着木肃马不停蹄地朝那边走去。

终于到达目标垭口，绑着哈达的枯树那边，凌九玄将哈达解开，看见上面的七星碑和西域文。木肃惊异地指着七星碑图案，凌九玄朝他点点头，表示他明白木肃的意思，这应该是最后一块哈达了，还有两块在殷婷婷和凌录的手上，现在他能看懂上面的西域文字，但他暂时不管这些，将哈达收进怀里后准备放出意识去寻找接下来的路线。

不料天空又开始聚集乌云，甚至越来越大，它是要在这一大片范围内进行无差别攻击！

凌九玄看着这片乌云，不禁怒从心起：只不过是质疑一下就要追杀到如此地步吗，你这个所谓的“神”究竟是什么玩意！

垭口后方是一大片冰川凹地，凌九玄不假思索拉着木肃从上面贴着冰川滑下去，在一片茫茫的蓝白色冰川中，找到一块冰洞躲了进去。

“轰隆隆——”雷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那声音带来的能量太强烈，冰洞里不停地因为雷击落下冰块，凌九玄捏了两个护身咒，和木肃捂紧耳朵，等待外面的雷声结束。

雷击持续了很长时间，冰洞里的地面堆满了无数碎冰，因为雷击的原因有一部分冰川消融，让冰洞的温度变得非常冰冷，凌九玄和木肃瑟瑟发抖，他们的脸上已经附上浅霜，凌九玄发现木肃这个小子的眼角有一条结冰的水滴，这孩子一路上被摇摆的信仰连番打击，看来刚刚雷击的时候哭过了。

“走吧。”凌九玄口中吐着白色凉气，低声说着。

木肃默默地点头，和凌九玄相互扶持地站起来，两个人踩着一地碎冰朝出口走去。

“咔咔咔——”从地面传来一道声响，在遍布寒意的两人心上蒙上一层恐惧的阴影。

喀嚓——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