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木肃带着凌九玄和图多兰离开神仆管理处,他们顺着烛火的指引走到南边的几个帐篷附近,帐篷里面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凌九玄和图多兰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好臭!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啊?”
木肃拿出准备好的面巾给他们:“这里就是奴隶营了,我们要去的矿区要路过这儿……”
凌九玄站定,他脸朝向一处帐篷的入口,那里被布帘遮挡着,借着缝隙也能看的到里面的样子。
“我要进去看看。”他说了这句话后,走过去掀开帘子进去了。
“哎,凌九玄你……”图多兰有些气恼,凌九玄这一出简直是节外生枝。
“公主,九哥很重视自己的朋友的,他不会看见自己朋友受罪不管。”木肃对她交代了一声后,也跟着凌九玄钻进了帐篷中。
饶是预料到里面的画面不会太好看,凌九玄进到帐篷里看到那些画面,心脏也紧缩了一下。
帘门旁边的几个炉子上放着大药锅,里面的汤药有着诡异的颜色,咕噜咕噜冒着泡,旁边的木桌上摆着好几个碗和一个长勺,想来是舀药汤用的。
正对着药炉的是一排排的床板,分着上下两层,臭味都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凌九玄接过木肃递上来的面巾,难忍的气味透过面巾持续冲击着凌九玄的鼻腔,他一时失控,胃部翻涌,干呕了几下,继而攒紧了拳头。
整整齐齐的床板像是整整齐齐的牢笼,躺在上面的人双手双脚都有链条,将四肢锁在床板四角,他们的眼神无望麻木地看着上方,像是失去灵魂一般,身上的衣物已经褴褛破烂,露出的皮肉上也有鞭打的创口。
图多兰也掀开帘子进来,进来那一瞬间她就受不了难闻的味道而干呕。
“呕——”
木肃拿出一个面巾递给她,她急哄哄地捂紧了口鼻,瓮声瓮气地说:“这里也太糟糕了吧!!”
“公主,你要不在外面等一会儿?”
“不是,这就是奴隶营吗,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这么过分啊!”图多兰无比愤慨,她知道奴隶的日子很惨,但亲眼所见和听人告知是两回事。
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抬着担架的兵卒,上面躺着的都是挖矿到失去药效的人。那些人像死鱼一样,抬上了床板,四肢锁起。
接着兵卒再去查看其他躺着的人,然后解除床脚锁扣把人拉到了地上,再将两手的锁扣合到一起,拉着他去药炉那边灌药。药汤明显还很烫,灌进那些人的嘴里时,死鱼一样的躯体痛苦的颤抖呻吟,却无力抵抗。
“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还不快把奴隶押到矿井去!”那个兵卒走的时候,还瞪了一眼凌九玄他们几个。
看着那个兵卒拖着人离开,凌九玄闻着几欲作呕的气味,忍下了内心的冲动,紧咬牙关,他已经不是刚出门时的幼稚鬼了,他看向了一样表露不忍的图多兰。
“你说吧,怎么毁了这个鬼地方。”
图多兰眼泪盈盈地望着他,说不出来什么,凌九玄转身去查看床板上躺着的人,他试图用各种办法也没法弄掉那个锁扣,接着就去看他们的脸,企图找到熟悉的面孔,好巧不巧,他看到跟他一起从中域来的几个人,是乌魁星和风行离的部下。
“怎么解开这个东西?”凌九玄回转,来到图多兰的面前质问他,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怒意。
“这灵海国的子母锁,母为锁,子为钥,持锁和持钥的人把血混在一起,滴在子母锁上后,钥匙就会消失不见,只有混了血的人才能打开锁。”图多兰说着,擦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