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听到，即使听到了，我也不认为它重要到值得记住，”海森诚实地回答道。

从这句话中，雷尔明白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她走到他身边，问道：“那这次是什么引起了你的注意？或者我应该问，是什么让你注意到了这首歌？”

海森对她笑道：“聪明！正如我所说，你太聪明了。” 他垂下眼眸，又道：“隔壁的孩子大概十四岁，让妈妈喂他喝汤，他则心不在焉地和爸爸玩手机。不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听这首歌。”

雷尔沉默了，水仙也明白了海森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总是在海森的脸上看到美丽而欢快的微笑，但他始终知道，在他的微笑之下隐藏着一些东西。

过了一会儿，蕾尔抬起手，放在海森的头上，轻轻地揉乱了他的头发。海森满足地闭着眼睛靠在她的抚摸上。

“别以为我在抱怨，”他告诉她。“那一幕并没有让我感到悲伤。这才是引起我注意的地方。我没有任何感觉。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个普通家庭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我记得，”她回答。

海森轻笑一声，“我确实是选了一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来问这个问题的。你对普通家庭的了解和我一样肤浅。但同样的问题我没法问我妈妈，所以我选择问你。” ”。他抬头看着她，继续道：“我曾经也有过好奇，想知道什么是正常的家庭。但是今天，看到那个家庭，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连好奇都没有，连悲伤都没有。”

“你想感到悲伤吗？”

海森笑道：“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想要什么感觉。” 他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问道：“艾莉，你觉得我们俩是幸运还是不幸？有时候我在想，在家庭方面，我们到底是运气最差，还是运气最好，你有没有想过？” 雷尔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接着说道：“当然，你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没有给你带来任何利益的事情，你根本就不会去想。”

“你知道这一点很好，”雷尔说。“所以，你也不要再去想那些对你没有好处的事情了。”

“我通常不这样做，”海森抱怨道。“只有当我生病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东西。”

雷尔也知道他的这个习惯。他平时不会去想这些事情。他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这样做。毕竟，病人总是更容易受到伤害。每当他生病时，他的情绪也会失控。

“我知道你不同意我向妈妈隐瞒这件事的决定，”海森说。“而且就算我让你设身处地想一想，你也无法理解。在你的原则里，说谎是绝对令人厌恶的，即使伤害到别人，你也绝对不会说谎。但我的地狱宝贝贝儿，有时候真话比谎言更伤人。如果我能通过欺骗她让她开心，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真相虽然很伤人，但总比欺骗好。”她板着脸说道。

海森对她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要寻找你原则上的漏洞。而隐藏并不违背你的原则。我告诉过你，你可以告诉她一切，但借口是，她必须问你首先，如果她不问，你就不能告诉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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