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自由给江小盗带来的并没有一丝快感,反而,一股深深的愤怒,杀意,在他脑海中肆意奔涌。
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从未!
如果从不曾得到温暖与关爱,那么他也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他没见过,也就不会在意得失!
可是这些人,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希望,到头来却是惦记着想要自己的命,这比那些无故欺凌自己的人更可恶!
江小盗回到秦家宅院门口,仔细观察一阵,确认留守的家丁比平日少很多后,便去市集上买了些材料,先寻了一些茅草,混合一些油脂等物便包裹成严实的球体,点燃后一个个丢到了秦家的后宅。
他自然知道,即便是出去过节,秦家也有很多下人留着看守,自己这么做也不可能对秦家造成太大的损失,但即便如此也要出出胸中这口恶气。
于是乎,他又在秦家大宅的牌匾,石狮子上,狠狠砸了数十个金汁粪球,直把那里搞得臭烘烘的才转身离去。
得罪秦家,汾阳城显然是不能待了,那接下来自己就要准备去下一个城市了。独自一人赶路的话,显然秦远这件衣服会给自己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思来想去,第一步还是回到了乱葬岗,从死尸身上随便扒了几件相对干净的衣服后,刚准备要换上,整个人却陷入了一阵久久的沉默。
看着秦远的衣服,以及他为自己重新编织好的两枚铜钱,江小盗陷入了一种内心的强烈挣扎。
最终,少年还是将手中的衣服狠狠丢在地上,大骂一句“妈妈你个发发!算老子栽了!”然后便拼命的朝着汉江祭坛跑去。
另一边,河神祭典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多了许多哭闹声。
原来秦远早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却发现四周黑漆漆一片,小盗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禁急得猛敲轿门。
然而此时主事的已经不再是秦老爷了,纵然发现被锁在里面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无法阻止孝廉公的人将秦远押上祭坛。
一时间,秦家的人纷纷慌了,直嚷着:不对!不对!想要往下救秦远。
那孝廉公愤怒道:“秦贤弟,祭祀之事历来如此,你又何必这样呢?街坊四邻都看着呢。”
秦老爷有苦数不出,只能一个劲哀求,说自己愿意散尽家财,只求保小儿一命。
孝廉公无奈命人将他押走,随即对祭坛上的一个神婆道:“仙师,可以开始了。”
那神婆扭动着胖乎乎的身体,丢了把纸符后,一口烈酒喷到桃木剑上,开始咿咿呀呀做起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