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纪律约束的,那只是不入流的混混,重新制定秩序,让这个产业得到约束。”
华生坐起来,眼神不再闪躲。
“变革,黑白之间需要有灰色作为缓冲,而现在我愿意做那个灰色。”
他轻笑道:“不改变者只能被淘汰,坏规矩者,我们会比警察更快一步。”
“你在改变整个世界?”麦考夫冷冷说道,“你有这个能耐么,华生。”
这可不是偏安一隅的在伦敦称王,而是面向各国的黑暗君主。
麦考夫承认‘地下总统’在伦敦的威名,但那也只局限于伦敦。
他有意扶持一个领头人,作为一张遮羞布。
可华生,似乎有别样的想法。
“美利坚、毛熊国、霓虹、意大利、天朝……”
华生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念出各个国家。
再次抬头的那刻,唯唯诺诺的华生变成‘地下总统’,他咧嘴笑道:“座位只有十二个,要么匍匐在高桌下,要么在高桌上被分食。”
“我没有能耐,大臣,”他邪魅一笑,“可利益,才是最大的能耐,垄断的生意永远不会亏损。”
麦考夫沉默了。
以伦敦地下总统是无法做到,可若是十二个地下总统呢?
“你以为只有你盯着我么?”华生摆着手指笑道,“FBI、格鲁乌、联邦情报局、对外安全局……”
“他们都在盯着我,我是一个透明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资料库里,可是……”华生十字交叉抵在下巴轻笑道,“没有我,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就会被打散。”
“你猜……会死多少人?”
气氛安静得可怕。
几乎是凝固的房间里,连花瓣掉落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明显。
麦考夫看着华生,这个一直被自己认为掌控的人,偷偷地完成这么多。
“我记得你没有那么聪明。”
“人是会变的,麦考夫。”华生耸了耸肩,“当我成为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我就该把小心刻在心脏上。”
“女人和孩子可以疏忽大意,可男人必须小心谨慎。”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起。
华生瞥了眼,示意麦考夫接听。
“找你的,大臣。”
麦考夫目光扫过去,伸手接起。
电话那头声音响起,“麦考夫。”
这个声音他认识,隶属于某个安全部门的首脑。
麦考夫看了眼华生,淡淡说道:“为了华生·威克?”
“是的,我们需要他,麦考夫。”
“咔嚓。”
电话被麦考夫挂断,他整理一下起皱的马甲,站起来双手插兜,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华生。
“我需要承认,新世界在你的身上失败了。”麦考夫伸出手,感慨道,“精彩的对弈。”
华生起身,与麦考夫齐平,与那只手握住。
“我拼尽了全力。”
“透明人会让你发疯,”麦考夫深深看了眼华生,说道,“没有秘密,没有隐私,你出门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哪个国家的特工,无数双眼睛盯着你。”
“这意味着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将不能够再信任所有人,哪怕是妻儿。”
麦考夫对华生的果决表示佩服。
这个男人做出一件胆大妄为的事情,他将自己变成黑白之间的那块灰,游走于黑白,比在老虎嘴里剔牙还要危险。
他需要处在一个平衡点,比在钢丝绳上睡觉还要刺激。
麦考夫问道:“值得么?”
或许将那个武器交出,会让华生过得更好。
可华生笑道:“酒店明天开业,你可以尝一下里面的虾。”
“我会的,希望它足够美味。”麦考夫点点头,“酱汁最好少一点儿,我的皮带有些紧。”
这次的交锋是麦考夫输了,现在的华生,不再是可以轻易拿捏。
他忽然问道:“我好像没有看过你的儿子。”
就在这时,门开了。
约翰走进来。
与麦考夫见面。
“你好,”约翰笑容灿烂,“我叫约翰·威克。”
“祝你在酒店的用餐愉快。”
麦考夫在看到约翰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自己无法靠这个儿子去拿捏华生。
在这名少年的身上,他感觉到了。
视线在短短的几秒内对约翰来了个扫描。
他得出一个结论。
疯子。
麦考夫盯着约翰,说道:“你让我想起我的弟弟妹妹。”
“那他们和你的感情一定很好。”约翰优雅不失礼仪地说,“同阶段的人总是容易互相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