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密也逐渐从原本的保安身份撤离。

曾几何时，唐密是负责安保与打手工作。

现如今更像是一个文职。

这就是岁月的变迁。

“为什么不开灯？”

声音在黑暗的庄园响起。

约翰独自坐在大厅，整个银手庄园没有一丝灯光。

他开始变得在一个人时不喜欢开灯。

能在夜间窥物的双眼看到海因里希的到来。

这位王的副手，在即将进入魔法国前，来到银手庄园。

约翰在黑暗中看到那张与自己一样年轻的脸，他失声哑笑。

“也许并不是个很好的做法。”约翰打个响指，灯光亮起。

海因里希走过来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约翰笑道：“我们过几天会见面。”

“可我能够感觉到，我的王，”海因里希暗金色的眼眸看着约翰的眼睛，“心神不宁。”

“毕竟是个大事，”约翰摇头笑了笑，“我还是会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

“你已经是最好，”海因里希说道，“无论作为光，还是作为王。”

“埃德加因为你而充满光明，魔法世界因为你而发生改变。”

“我是个自私的人，海因里希，”约翰说道，“太多的期待，会因为我没回应而失去光芒。”

“那就不必理会，”海因里希认真说，“做好自己就好了，我的王。”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跟我说的人。”

约翰停顿两秒，笑容逐渐消失。

“只是……还是害怕。”

魔法世界的巫王，在这个空荡的庄园说出自己的内心。

“无法回应，无法让巫师得到公平。”

他有些惆怅，“我给予狼人太多，这对于巫师不公平，可我不能让老杰克一生的心血受到破坏。”

情绪缠绕在心间，巫王可以读取任何人的想法。

可他从不轻易使用。

因为他明白，自己或许害怕他们并非发自内心的爱戴。

也许那样自己可以卸下担子。

可更害怕的，是那些内心如表象一样的真挚。

那会让约翰强迫自己变得更好。

两方困难的抉择，自相矛盾。

约翰仰头看着那水晶吊灯上一片片宝石。

“你曾询问我，我的王，”海因里希说道，“作为埃德加的光，是否合格？”

“我的回答，一如既往。”

“埃德加的光，”海因里希虔诚说道，“从未改变的光。”

“无论是作为贤王，还是毁灭世间的魔王，埃德加都会追随光的脚步。”

海因里希是群星社中最特殊的。

在群星社，他们是约翰的同学，是约翰的朋友。

只有海因里希，他以手下自居，以副手为荣。

从一开始，他们见面的那天起。

海因里希就已经决定要追随的人。

他不像珀西那样因为互相成就的利益作为起始，也不像芙蓉那样因为朋友的关系。

海因里希的到来，是在坚定不移地追随。

不管约翰变成什么样，追随在身后的，会有名为海因里希·埃德加的副手。

如格林德沃与伏地魔，埃德加的感情纯粹。

他们寻找光，认定光，追随光。

待在黑暗中与光沉沦，或者被光拉出泥沼，成为那光明下的一员。

无论是哪个，埃德加从来没有后悔。

“做自己吧，我的王，”海因里希那张苍白如吸血鬼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他微笑着，“埃德加都会坚定不移地追随，无须愧疚，也无须自责。”

约翰将视线从吊灯移开，看着那真挚、狂热的脸。

“你说我换一张椅子怎么样？”约翰突然问道。

海因里希盯着约翰坐着的沙发。

约翰释然一笑，“也对，做自己就好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

回应期待就好了。

…

9月30日。

罗勒在追着汤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