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欧拉丽日出。

追随着南宫轩的少女们手牵着手，站在了巴别塔前的中央广场。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耀着大地，令人心旷神怡。

“自由，真好。”

春姬一手牵着薇妮，另一只手拉着阿伊莎。

不用做战斗娼妓也能活下去。

“我们终于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阳光下了。”

蕾依炫彩的羽毛和玛莉的美人鱼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至于牛妹，还惦记着要找兔子复仇，像对付某个猪人一样打成猪头才行。

“总有一天，人类与怪物在这颗星球上和谐共处的时代会到来的。”南宫摸了摸她的牛角。

到那时，怪人也就成了新的兽人。

费尔斯露出欣慰之色，然后说道：“公会主神已经恭候多时了。”

“我去见他。”

冒险者公会的地下祭坛，南宫轩终于见到了初代神王。严格意义上，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会面。

“【愈之勇者】，你是如我所期待的男人。第四大委托，被你们成功完成了。”

南宫问道：“悬赏呢？”

“当然少不了你们的。”乌拉诺斯说道。

南宫玩味道：“你们在忌惮【安达雷斯】……不，其实是忌惮地下城吧。如果地下城也培养出能吞噬神力的怪物，诸神都会迎来黄昏。”

乌拉诺斯无言以对。

这时候，空荡荡的通道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红发少女跟了上来，不是亚莉榭，而是以蕾维斯的怪人形态显现的。

在她眼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光彩。

“妈妈也想见你……”

南宫心领神会，一字一句地说：“我和地下城对话。”

Geass！

南宫轩瞳孔里浮现红色的飞鸟，一瞬间入侵了怪人的意识。不再是【心理掌握】这种粗浅的超能力，而是【神之眼】。

“你是……盖亚意识？”

在蕾维斯的意识海，南宫轩邂逅了大地母神，也可以称之为星球的意志。海量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

“外乡人，你是‘阿赖耶’。”

闻言，南宫轩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人类无意识的集合体。

这就是二次元经典的盖亚和阿赖耶的设定。

原来，地下城就是这颗星球的子宫，日复一日孕育着生命。

“你说过，没有人是为了被杀死而出生的。那么，我的孩子呢？为什么只能沦为人类练级的经验包？”大地母神流露悲伤之色。

南宫也很清楚，下界的众神与人类一起齐心协力抵御天蝎座的灾害也算不上是拯救世界。只是拯救人类自己，亦或是挽救众神的乐园。

这颗星球不需要谁来拯救。

没了人类，地下城的怪物也能生活得好好的。

南宫问道：“所以，你要向高高在上的众神发起反叛吗？”

“地下城，不是众神的牢笼。曾经背负英雄之名的人们沦为了迷宫孤王，还要为神的眷族提供源源不断的‘伟业’，真是讽刺。”

“愈之勇者，你也一样。如果众神有朝一日翻身做主，你也会被打入地下城，沦为一只可悲的怪物。”

伊刻罗斯、伊丝塔、阿波罗……南宫轩见识到了众神有多么扭曲。芙蕾雅也是个坏女人，像处女神们这么单纯善良的神明，只是少数。

南宫毫不犹豫地说：“我要保护她们，所以……无论多少次都会阻止你的复仇！”

“果然，没办法互相理解吗？”

大地母神流露失望之色。

“但我也厌倦了众神高高在上的姿态。过家家的眷族游戏就到此为止吧。”南宫忽然笑了，“我要建立起一个地上神国，然后保证谁也无法冒犯到你的地下世界。让这颗星球成为我们的乐园，如何？”

地下城也只是个可怜的母亲。

原来，一直以来让她发狂的，是“孩子们”不断被杀死的事实。

大地母神怔怔道：“南宫，你……”

“我已经利用【克劳利狂潮】将十亿分身投送到全世界，众神都没有意料到我的真正意图。在这个不存在十字教的世界，由我构筑唯一的神话。”南宫轻描淡写地说，“从此，剥夺众神下界的权利。”

每一道分身都携带着AIM扩散力场。

人工天界，术式展开！

天上地下，由我一人做主。再也没有神明能作弊了。

这一刻，盖亚也感受到了这颗星球的剧烈变化。

从外太空看去，在天蝎座陨落的一刻，大树海升起了金色的十字架，仿佛要突破大气层。

AIM力场排斥着神力，留在下界的众神都跌落成了普通人，就连神王乌拉诺斯都不例外。从此，他们无法动用神威与权能，再也不能对地下城构成任何威胁。

“这样，你的怨恨能减少一些了吗？”南宫问道。

“此世之恶”的源头就来自地下城。

大地母神喃喃道：“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你要背负起我的恶意吗？”

“不是要，而是已经这么做了。你也渴望着人类的灵智，所以孕育出了拥有智慧的高等生物吧。”

为了改变怪人的命运。

“我以【原型制御】分出了人类侧与怪物侧。”南宫接续说道，“总有一天，地下城也许能发展出的怪人的文明，到那时候再和地上的人们平等交流吧。”

两个文明的碰撞！

届时，也许会诞生一个更加包容开放的地下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