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正被比比东用噬魂蛛皇武魂的蛛腿指着脑门，全天候的加班工作。
“好好干，保证不剁了你当魂环。”
看着比比东碧绿色的噬魂蛛皇武魂，天梦在某一瞬间想起了冰帝，只是那飘飘荡荡的七个魂环又在告诉天梦，这个女人差两个魂环位！而他，挺合适！
……
“你的提前结束就是这个？”
与千水同乘一辆车的柳二龙至今脑瓜子还嗡嗡的，打死她也没想到，千水的结束，指的是雪清河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是啊，当太子太累了，天天批公文，统一大陆还要当皇帝，那还能有什么自由，还要装雪清河一辈子，我疯了才会选择加班！”
与此前一模一样的驾驶座上，千水仍然掌握着方向盘，只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换成了千仞雪本雪。
“你就为了这个？”那高深莫测的千水在柳二龙的心里彻底崩塌了。
她现在觉得千水就和一旁睡大觉的紫珍珠一样是个活宝，“你不可能不知道雪清河以这样的方式死亡…”
“死得很给力，不是吗？小雪的烟花贼溜不是吗？”
古井无波的小天使表示：你们聊你们的，别带上我，彻底成了斗罗大陆上最大的疯子，她现在需要静静，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我当然知道雪清河骤然死亡，还是死在了武魂殿少主的手上会造成天下大乱的后果。”以烟花的方式打断了柳二龙，千水也是要解释一番，“但这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不可能一直守着斗罗大陆，战争太过轻易地结束只会在内部形成新的不可控因素。跟着大哥干，自然不轻松。
很多事，如果我把一切都解决了，他们会下意识地依赖我，抑或是说依赖雪清河。
一旦有任何的突发情况，依靠雪清河建立的脆弱同盟就会在雪清河消失后分崩离析。”
经历了很多的柳二龙也明白了很多事，“你完全可以慢慢做啊？”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千水，统一了也就统一了，能轻易达成自然最好不过。
想要退出也可以慢慢做，比如随便挑个时候，让雪清河猝死什么的。
只是千水却回答她，“来不及了。”
“那怎么…”原本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得柳二龙霎时间明白了。
“海上的事？”
“你说对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其实和你也息息相关，比如那个神选者。”
“你在害怕她成神？以你的实力和势力完全可以击杀她吧？”
“那是自然，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那为什么不…”
“不直接些？”此时的千水向着天空看了一眼，“杀了她自然简单，但正因为他们是跳梁小丑，所以这块踏脚石才足够可控。”
解释道了这个地步，柳二龙也明白了。
千水要的不是他个人能够掌控一切，足够强大。而是假如没有他，他的团队是否也能够如同他在时一般。
比如他的队友，比如宁荣荣，比如他的学生们，又比如武魂殿。
“你真有这个自信吗？雪清河离开后，他们仍然有着掌控一切的能力？虽然他们都很强，但没有你的压制，你就不怕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面对柳二龙的这个问题，千水极为坦诚，“当然怕，同时也没这个自信，而且这是必然会发生的。
所以要在可控的时候引爆，这也是踏脚石的作用。”
小天使白眼一翻，接过话茬，淡然道：“到了我这个地步，要博弈的对象根本不是他们，若是杀了他们，上边那些难道不能找些更让你头疼的？”
“你是说，神？”
“没错，那恶鬼是神选者，我也是，小雪也一样。
那家伙是我曾经放跑的恶犬，上边的家伙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谁知道祂们还能做什么？
当我们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后，我们就明白了。
那恶鬼根本不值得花心思，应对更非人的存在才更为紧要。”
神在柳二龙这样的普通魂师眼中几乎就是绝对的存在，即使是唐晨那种人也没有千水这样的反骨，“为什么？祂们是神，怎么可能会害我们？”
这是观念的差异造成的结果，神并不是会全心全意为人服务的存在。
“远不说，那恶鬼是什么人你应该很了解吧？那东西要是成神了，你也要顶礼膜拜？”
这一下却是问到了点子上了，柳二龙可以不怪千仞雪那随手一击的第八魂技，导致了弗兰德的死亡，却一定不会忘记那恶鬼袖手旁观的自私自利。
“再说说远的，斗罗大陆的历史兴许你不感兴趣，但你一定知道，在我把魂导系建立起来以前，魂导器差不多都是古董吧？”
还在思考那恶鬼的问题，柳二龙也没有细想千水的问题，“这里边有因果关系？”
“这说明一点，曾经的斗罗大陆，是有着璀璨的魂导文明，你屁股下坐着的就是。
魂导器是个好东西，它不可能自然消亡，是个人都能看出其发展潜力。
但这个魂导器文明怎么就消失了呢？
进而还可以问，为什么斗罗历只有两千六百多年？之前的文明在做什么？”
问到此处，千水想说的也就不言自明了，柳二龙便顺口说出了他的猜测，“你的意思是天上的神，亲自覆灭了史前的魂导器文明？”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先不管这个，你只需要回答，神这东西，真的全心全意为人好吗？”
前方的千水与千仞雪目光深邃极了，明明他们承认了自己也是神选者，是将要成神者，可他们竟然在质疑天上的神？
“我…”至少柳二龙没想过这样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也离她太远，她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思考神的问题。
说难听的，她不配。
但是真的不配吗？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诉说着，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反抗这种意识。
而千水接下来的话似乎一锤定音。
“人，绝不悲哀，不是诸神的奴仆！
那些存在，不过是更强大的，拥有着与人一般无二私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