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农家了解阴阳家的底牌了？”赵长生看向田言，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转。

“不！并非如此，对于阴阳家，我农家了解的同样有限。”田言摇了摇头，道：“当年阴阳家从道家分裂出来之后，曾经遭到了道家的打压。为了生存下去，阴阳家藏踪隐迹，选择了深山老林作为驻地。从此之后，就消失在了七国的视野之中。除了偶有阴阳家的传言外，甚至还有让人宣称，阴阳家已经覆灭的。直到阴阳家横空出世，选择和大秦合作。”

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赵长生道：“田(钱赵赵)言小姐还请继续，我对阴阳家的历史很感兴趣。”

“在阴阳家隐匿行踪的数百年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墨家结下了无法化解的仇恨。甚至墨家屡次调派人手，攻打阴阳家的驻地。据传闻，当年双方斗的最激烈的时候，阴阳家五大长老，都曾经团灭在墨家的强者手中。”

田言将自己了解的情况简短的诉说了一遍。

“可是，随着阴阳家和大秦合作。原本在墨家面前，只能苦苦支撑的阴阳家，突然一跃之间，变得强势无比。”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赵长生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摸索着神兵虎魄那冰凉的刀身。

“不知道！”田言摇了摇头，道：“当时阴阳家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没有多少地位。农家自然不会花费多少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阴阳家身上。”.

第二百七十四章 少司命的传承

“要不是阴阳家横空出世，在极短的时间里，投靠大秦。并且得到了大秦的鼎力支持。恐怕现在农家的那些老家伙，也依旧认为阴阳家不过是一群只会研究五德始终，阴阳变化的神棍。”田言的语气中，毫不掩饰自身对于农家高层的鄙夷。

别看田言本身也算是农家的高层。

但事实上，在田言的心里，却是压根没有把农家当回事儿。

谁让田言的生身父亲是魏国那位曾经名震七国的信陵君。母亲更是罗网的天字杀手惊鲵。

可以说，从血脉上，田言和农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哪怕田言被农家养育成人。但这也是她的母亲，上一代惊鲵委身农家田猛换来的。

甚至于，田言还亲眼看到了母亲怀孕虚弱的情况下，是如何被田猛逼迫的。

在田言的心中，农家对她没有恩，只有仇。

瞥了田言一眼，赵长生面色沉着的说道：“在阴阳家横空出世之前，农家有这样的看法并不奇怪。可现在距离大秦扫平六国，都已经过了快十年时间了。你们农家弟子数十万，难道十年时间，都不清楚阴阳家的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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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长生当年被六国高手在咸阳宫中掳走，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之久。

而正是那一年，始皇帝开始了一统六国的征程。历时十年，定鼎天下。也就是说，现在距离大秦统一天下，已经过去了八年多。

赵长生言辞之中，虽然直接四舍五入的说了一个十年。但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始皇帝统一六国的过程中，可是有先后顺序的。

最后两年，基本上算是在扫平六国最后的反抗了。谁让最后灭亡的齐国，压根就没有真正意义上和秦军交手，而是直接选择了投降呢？

“是啊！”田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明显的幸灾乐祸，道：“农家就是如此愚昧！六堂内部争权夺利，六大长老，更是看似德高望重，实则毫无半点农家弟子的作风。”

深深的看了田言一眼，赵长生道：“既然农家对阴阳家了解有限。那么你呢？”

赵长生敏锐的察觉到，在田言的语气中，农家和她自身似乎是割裂开来的。

想想田(bgab)言对于农家的态度，倒也不难判断出。农家在她心里，根本就是工具而已。

无论农家对于阴阳家到底有多少了解。想要从田言口中得到这些情报，无疑要站在田言的立场上，认可这是她的功劳。

倒也不是田言借花献佛，而是她对于自身有着很清楚的认知。

作为本来应该是刺杀赵长生的人，结果却投效到了赵长生麾下。想要得到信任，那么就必须展现出自身独树一帜的能力来。

从母亲当年被田猛逼迫，田言的心里就明确了以色娱人不可取。

在真正的上位者眼里，感情从来都是一种可以被轻易放弃的东西。

唯有自身的能力是上位者不可或缺的时候，自己才能够得到真正信任。

在农家，田言就是这么干的。她也因此，得到了农家女管仲的美誉来。

此刻，赵长生既然想要了解阴阳家，田言自然要将这功劳揽在自己的头上。

否则若是让赵长生觉得，农家比她更有用，那等到需要在农家和她之间做出取舍的时候，就不好办了。

洞悉了田言的这点邀宠的小心思，赵长生倒也不以为意。

毕竟，无论是田言还是农家，对他来说，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有自然很方便，但没有，同样对于一心武道的赵长生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

从赵长生的话里，田言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恐怕已经被这位长生公子看穿了。

对此，田言不惊反喜。

曾经的七国和现在的大秦，所尊崇的君臣关系，可是和其他国家不同。

大秦和曾经的七国，依旧保留着君择臣、臣亦择君的道德传统。

君臣之间的关系，在真正确立之前，还是有一定程度上的人格平等的。

虽然田言的的确确是选择了赵长生，但如果赵长生被田言认为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和赵长生一块共赴黄泉。

倒不是说田言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而是她需要在赵长生的身上看到自己所需要的特质。

而赵长生此刻的表现、无疑在田言的心中夯实了这种印象。

抿嘴一笑，田言轻声道：“公子应该很清楚，我不一样！！早在阴阳家横空出世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调查阴阳家的一切！”

“也就是说，你现在比整个农家都要更加了解阴阳家。”赵长生不置可否的说道。

“正是！”田言肯定的道：“在阴阳家入秦之后，无论是那位神秘的东皇太一，还是麾下三大护法、亦或者是五大长老，现在都已经是大秦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存在，我相信，公子想要了解的也不是这些。”

“既然你清楚，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公子可知晓阴阳家之中，五大长老之中，少司命这个职位是如何传承的吗？”田言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莫名的提到了少司命的问题。

这一点赵长生岂能不知道。

少司命，大概是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中，命运最为悲惨的一个了。

从成为少司命候选的那一刻开始，生命就开始不可逆的走向了终结。

以魂换气，有没有补充的办法，说实在饮鸩止渴都不夸张。

少司命的实力巅峰，也就是其万叶飞花流能够娴熟掌控的那一刻。因为从此之后，少司命就必然逐步走向死亡，魂的虚弱，自然会导致实力也跟着每况愈下。

这也就导致了，少司命的位置传承，相比起来是阴阳家最为残酷，最为血腥，也是最为决绝的。

当上一任的少司命，实力开始走上下坡路，并且不足以完成阴阳家交付的任务时候，下一代的候选人，就会接受任务。而登上少司命之位的最后一个考验，就是杀死上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