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罪人,也有今天?”
看到不久之前还一副运筹帷幄模样的岁家老二,此刻却是整个人都麻了的状态,太傅毫不留情地抨击,周身缠绕的青雷也完全消散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纯纯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应该是被宗师袭击了。
老二说话时,本来抬头瞪着房梁,一听这话,缓缓低下头,看向苍老的太傅,瞳孔中出现了和平时一样嘲讽和不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懂?”
他一边鼓掌一边说:“真棒,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我落子在龙门的……莫非是刚才?”
“就在你被打飞的时候。”
太傅沉稳地说,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自揭伤疤,这不是纯纯的脑子有病?
“果然不出我所料……”
哪知道岁老二一点都不受影响,擦擦嘴角的血,连连点头道:
“看到不论司岁台、礼部,还是主管监察的大理寺都这么废物,我也就放心了,就算人全换了,你们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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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尖嘴利,只会逞口舌之利。”
太傅眉头一皱,懒得理会岁老二的垃圾话,直接拂袖而去。
刚才听到岁老二的只言片语,没时间再互飙垃圾话了,他有更重要的事。
岁老二落子龙门,差一点就能出国,这件事关系重大,或许该前往玉门,亲自过问曾经岁家的大哥朔,如今的武道宗师重岳。
大炎立国这么多年,可一直都在防着这几位呢。
身随意动,太傅的速度冠绝炎国。
他行动时,周身有青雷缠绕,空气中迸发出仿佛一千只鸟鸣唱的动静,伴随着喧嚣,太傅瞬间失去踪迹,雷声也紧随其后消失,破败的小庙迅速归于平静。
安静得一根针坠地都能听见。
“终于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岁老二如释重负地说,一脸疑惑地重新坐回棋盘前,自言自语道:
“齐缘……”
这个名字令他疑惑无比。
虽然败了,但是败得不明不白,败得莫名其妙,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
岁老二伸出手,在棋盘上方不停比划。
这种时刻,岁老二当然没有心情再推衍棋局,这是一种基于棋盘的占卜方式,对岁老二来说,这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技巧。
他当然不会占卜自己的未来,那很无聊。
他只是在用已经发生的事情问卜,推衍自己在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而已。
啪啪啪啪。
黑子不断坠落。
算着算着,岁老二逐渐涨红了脸,用棋子占卜的手也悬停在半空。
“这压根没可能的呀……”
他喃喃自语。
占卜的结果很明白,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如果他是在这件破事发生之前进行的占卜,岁老二会因此再增添几分信心,行事也会更果决几分。
问题是已经结束了!完全失败,自己也被齐缘打成了猪头。
那这个占卜结果就显得非常奇怪了。
除非……
“即便我一路上半个错误也不犯,所有环节都做到最好,这个局摆到齐缘面前也会以惨淡收场?”岁老二错愕地自言自语,十分的难以置信。
自己被打成猪头,是必然的结果?
“咳咳咳~”
岁老二激动到一口老血上涌,赶紧捂住胸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十分突兀的,他一把打掉了眼前的棋盘,几百颗黑子顿时如雨点般坠落,撞在地面发出阵阵脆响,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但挫着挫着,岁老二捂住胸口的手忽然放下了。
“该说是阴差阳错吗?”
他突然发现,自己落在龙门的那哥酒樽,居然没有很快碎成渣渣,而是十分诡异地保留了下来。
如果是以重岳的伟力,大概可以做到。
岁老二的挫败一扫而空,带着一种请赐教的兴奋:
“或许在这次之后,我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向你请教,齐缘先生,我想你……应该不会做出向官方机构举报我这种事吧?”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岁老二的心里也很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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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些时候,龙门。
一场颇有些奇特的武术大会突然宣布要召开,瞬间吸引了无数人来观摩。
本来,以龙门武术协会底边一般的名气,再加上龙门武术界很多年以前,就被一个叫槐天培的高手狠狠地犁了一遍,如今早已是青黄不接的状态,根本不会有人参与这种野路子比赛。
但问题在于,这个比赛的奖品很离谱。
最后的胜利者,有机会亲手抚摸一个黑色酒樽。
根据主办方龙门武术协会所说,这是从齐缘大神奋斗过的落蹄州寻来的至宝,能够制造幻境,看见自己武术练至最巅峰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