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没有关系,她从来没把自己当作过人,更不在乎人的目光,那些都无所谓。
第一次捏人,潦草点怎么了?
“大人……这个齐缘口出狂言,说是来测你的……”身旁站着的是山海众的首领,听到手下的线报,他立即上来与睚交流,保持着拘谨和恭顺姿态。
“怎么测?”
睚随口问道,并不是轻视的嘲讽,而是认真提问。
当了解到所谓的测试就是打一架,她嗯了一声,仿佛不出所料。
“这样吗?”
睚认真地看着齐缘:
“哦,原来他真的亲手打杀过一个小碎片……试图操控却又失败,果然是最像岁的那块碎片又在自寻烦恼,撞上了一堵墙。”
“……”
山海众首领,被睚随口的一句吓得面色惨白,海量的信息一股脑涌入了脑海。
“为什么我完全看不出,齐缘有那种等级的战斗力?”
山海众首领惊愕无比。
“因为他在藏招。”
睚的眼神微微有些奇怪,她心想人果然还是不可理喻,能轰败岁的第二块碎片,现在却只能游刃有余地和人打架,除了藏招还能有什么?
人,蠢。
227:因为我是替身使者
睚站在山崖,冷漠地俯瞰下方绿洲,齐缘和普通山海众的战况,被她尽收眼底。
睚并没有对身旁山海众首领的智商感到失望。
因为本来就没抱有什么希望。
倒是山海众首领,被睚的一句话弄的有些汗流浃背,木然站在原地,除了稍微离得远一些,不让自己的蠢气传导到睚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睚又摇了摇头。
“多余。”
是人多余,还是这个动作多余?
一滴汗顺着山海众首领的额头缓缓滑落,这个皮肤粗粝的西北糙汉子,此刻惶恐的就像是京城最熟练的宦官。
在任何一个初创组织,做到首领这一级别,都不会是一个单纯的狂信徒。
但他知道自己权力的来源,正是下方这一个个单纯的信众,他们相信神明横行的时代终将重现于这片大地,山海众的纲领就是给予信徒的许诺,古籍中记载的光怪陆离,正是山海众首领能号令四方的依凭。
有点像编织一个梦,画一张大饼,让他人心甘情愿地卖力气。
好处是比起那些以利聚集起来的集团,这样的组织更加牢固也更加省钱。
坏处则很小——身为首领,他必须比任何人都要狂热,但那又如何呢?毕竟教主有着教义的最终解释权。
香烛台上供奉的,都是死去的无害神像。
但当神走下烛台,顷刻之间,原本一呼百应的教主,就必须立刻变成最恭顺的仆从。
如果不变,首领的法统和合理性就会瞬间崩塌。
那意味着背叛,那样做的教主,都会以惨烈收场。
山海众首领肉眼凡胎,无法透过黑暗看清下方的战况,都是记录员隔一段时间来传一次情报,节奏总是要比睚慢个半拍。
但是,身旁的睚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专注无比,他由此判断,战况依旧僵持着。
齐缘还在游戏,依旧没有拿出让睚大人尽兴的实力。
“可恶啊……”
山海众首领不由自主握拳,咬牙切齿。
齐缘玩了个爽,消耗的可都是山海众的有生力量……难道还能恨睚的作壁上观不成?睚大人本来就不该屈尊当冲锋陷阵的马仔!
只能偷偷埋怨齐缘了。
恨着恨着,通讯兵带着线报,从悬崖之下跑了上来。
灰头土脸地说:“齐缘又消灭了二十一个兄弟,还有他们养的战斗型牙兽,他的法术强得可怕,一些兄弟使用烟尘隐匿身形,加上黑夜的掩护,也都被他用雷法找了出来……”
“雷法?!”
山海众首领一下子炸了毛,追问道:“是不是需要画符箓的白雷正法?”
用那玩意的,基本都是官方人员。
而是炎国门阀大族的精英子弟,如果齐缘使用了这些东西,他的身份就值得玩味了。
但通讯兵疑惑地摇了摇头:
“好像是铳器……但齐缘的铳弹会追着人跑,还会噼里啪啦地放电,拿着金属大盾的兄弟,一下子就被放倒了。”
“啊?”
微弱的电弧在黑夜中闪烁扑腾,像长了眼睛一样,平等地拿下每一个人。
睚摇了摇头:
“还在使用这些奇技淫巧,这些东西,并不是你能轰败那家伙的理由,为什么你还不拿出真正的实力?”
岁的十二碎片中,她苏醒后第一个接触的就是老二,印象十分深刻。
那副阴沉算计的样子,和当年的岁简直一模一样,让她总忍不住想砍上一刀。
被老二算计过的人,身上都会留下气息。每当偶然遇见,睚也会留意两眼,看看他们被老二改造成了什么样子。
但齐缘,是她唯一见过的,身上带有一股血气之人。
面对重重罗网般的算计,他打碎了棋盘,把老二打得口吐鲜血,直接了断地轰败了他?
睚突然有一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