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齐缘将它拿了出来,那是一团墨黑色的,形似云朵的缥缈光团,齐缘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到截云有什么擅长的事情。
特殊能力?
好像只有野外生存能力比较强。
正思考着,齐缘偶然瞥见了一眼自己的公德数,松了一口气。
“送到京城的山海众公德,终于陆续到账了。”
公德又回到了四位数,齐缘迫不及待地准备抽奖,最终却迟疑地停了下来,高举的手缓缓放下,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金光闪闪的家伙。
“想老鲤了。”
齐缘叹了一口气:“再等个一两天,和宗师道个别,就可以回龙门了。”
最终,他没有选择立刻奖励自己,而是延迟满足,
齐缘伸了个懒腰,出门和同事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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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司岁台周围的郊区。
还是那间小破庙,阴沉的人抱着棋盘,全身都藏在阴影之中。
破庙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地上还有斑斑血渍,是从某人的七窍中流出来的,即便过了好些日子,还是和刚流出来一样鲜红。
“呵呵。”
一阵满意的笑声过后,牢内的人轻轻抬头。
同一时刻,破庙内雷声回转。
伴随一阵电闪雷鸣,苍老的身影出现在破庙门口,缓步走了进来。
太傅还是和往常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不怒自威的气息,紧皱的眉间透着隐隐的忧虑,但作为多年的棋友,岁老二还是听出了脚步的区别。
“你现在的脚步,和当年科举高中时一模一样。”
岁老二阴阳道。
“我已经查清楚了,齐缘身上并没有你的气息,你是真的被打得落花流水,并不是苦肉计。”
太傅像读案卷一样,面无表情地说:
“我因此而高兴一下,你有什么意见吗?”
“呵呵,没有。”
这样的对话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炎国又挖出一颗小黑子,太傅来平静地来宣告,岁老二离最后的崩盘再近一步。
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以大炎为棋盘,并不是形容词。
由于齐缘的缘故,今天的太傅比往常高兴一些。
“齐缘是个好苗子,我派了一个大理寺副手去接触他,在这之后他无疑会逐渐倾向大炎,不论你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蛊惑他成为你的棋子……”
对岁老二来说,这是重大的失败,太傅的大赢。
但说着说着,太傅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怎么越说,他反而越高兴了?
“唉。”
岁老二轻轻叹气,轻轻放下怀中的棋盘,看似完整的棋盘瞬间四分五裂,露出上次被齐缘打出来的一片狼藉。
太傅有些疑惑,叹息倒不奇怪,对岁老二来说,这是阴阳怪气的开始。
但他还有什么底气,在这里阴阳怪气?
“与我对弈的人有许多个,你只是其中之一,一晃已经下棋数百载了,你也从看榜的青年才俊变成了臭脸老头……”
阴影中的岁老二接连摇头,唏嘘不已。
太傅:“?”
搁这儿叙起旧来了?
岁老二接着说道:“这么久没有换对手,我倒是有些忘了,世上还有寿数将尽这回事。”
“原来如此,你也开始胡乱地诅咒了。”
太傅听了直摇头:“寄希望于无力的语言,是失心疯的标志,诅咒远不如你在大炎的边域随手落下的一颗子,看来不是我寿数将尽,是你气数已尽。”
“呵呵呵呵呵。”
两人竟同时冷笑了起来。
“齐缘好用吗?”
岁老二认真地问:“看到那无与伦比的学习能力,是不是一下子就把持不住了,恨不得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出去?”
太傅疑惑地皱眉。
他当时确实有了这种冲动,但下一瞬间就被太傅自己遏制住了。
太傅不想表现出想退休的样子。
岁老二拱了拱手,无比诚挚地说道:“恭喜你,齐缘学的非常快,已经很有你的神韵,你很快就能放心颐养天年了。”
太傅:“这是何意?”
“装,你接着装。”岁老二戏谑地说。
太傅:“……?”
最终,这番莫名其妙的言语,被太傅当成了拙劣的搞人心态,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小破庙待得时间太长了,太傅直接迈步离开。
只要看到麟青砚少卿的报告,这份拙劣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雷鸣声不绝于耳。
透着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