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官员,也有回归的时候。
早些时候,麟青砚和齐缘分道扬镳,一回到京城的办公地点,她立即马不停蹄地给太傅写信,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
一路上,麟青砚都在神行状态。
当知道齐缘画的符和太傅一模一样时,她终于舍得使用齐缘给的符了。
一用才知道,真的爽。
现在麟青砚看自己画的神行符,那些只能坚持十分钟的劣等品,已经如同昨日黄花,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了。
唉,享受过半小时的,就无法忍受十分钟了。
“因为不太熟悉齐缘的符,又摔了几跤,导致路上没有打好腹稿。”麟青砚抓着笔自言自语,斟酌着呈给太傅该有的用词。
良久之后。
【不论是出于我的个人能力,还是职位,亦或是年龄阅历,都无法指责或赞同太傅大人收齐缘为徒,传下衣钵的行为,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只有一句话可说,齐缘他值得。】
【青砚言尽于此,再无二话。】
确认再三,没有发现书写漏洞,麟青砚赶紧将这封信加急送了过去,松了一口气。
太傅应该会满意吧?
她最后一次思考这个问题,随后开始了正常办公,一丝不苟地翻开卷宗。
两个小时——
宽敞的少卿办公室,忽然雷声大作。
麟青砚下意识抬头,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沉默而坚韧,苍白的胡子在电磁作用下分得非常开。
“太……太傅大人?!”
麟青砚手足无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老头。
“你再说一遍。”
254:龙门的情况
许多年以后,当太傅的头发越来越炸,表情越来越难绷,麟青砚一定会记得,老先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下午。
麟青砚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老头,愣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下官……不明白太傅大人的意思。”
“很难理解吗?”
太傅面无表情地问:“我是问太傅收齐缘为徒,将衣钵传给他的相关事宜,你对此有什么了解?是否为亲眼所见?”
这话说得,麟青砚的神情顿时更古怪了。
太傅的意思非常明显——你说我收齐缘为弟子,你倒是拿出证据呀。
弄得仿佛子虚乌有似的。
嗯……
麟青砚狐疑地陷入沉思。
太傅的一生是实干的一生,向来是有事说事,从来没有他爱开玩笑的记载,难不成这事儿,真的是误会?
可是,麟青砚明明是亲眼所见的啊。
她谨慎地回答道:“太傅大人,此确实为我亲眼所见,不能再真了。”
太傅:“?”
沉默,良久的沉默。
一老一少尴尬地站在原地,除了噼里啪啦地放电,再无任何交流,太傅周身是青雷,麟青砚周身则是紫电。
良久之后,太傅叹了口气:
{千.寻}②55595300
“给我老实交代。”
麟青砚松了一口气,将自己去玉门的这段见闻娓娓道来,太傅认真地听,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原来如此……”
太傅认真地说:“原来你是先见到那些符,又看到齐缘亲自动手画符,两种符的笔锋一模一样,才产生这种误会。”
“情有可原,可免罚。”
太傅的话让麟青砚无法理解,明明就是,怎么板上钉钉的事,都能说成谬论了?
难不成……
太傅面无表情地交代道:“此番谬论,切记不要外传。”
麟青砚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太傅大人放心,下官并不是刚涉足官场,知道其中利害,这件事我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你最好是。”太傅摇头,再次迈开步伐。
电光一闪,狂风大作。
太傅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一路火花带闪电。
“好急。”
麟青砚见状,无比向往地叹了口气:“我的雷法何时能达到这种境界?”
很显然,和麟青砚交流并不在日程表上,是突发状况。
接下来,太傅要去听百官行述,再接下来要去听钦天监的星象报告,傍晚还要看农业产出报告,一记城邦之间的物资调配……
或许只有这么多的事,才能造就那么快的人吧。
“但太傅为什么要特意交代,不要把自己收徒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麟青砚再次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
“而且不是传书信,而是亲自来,太傅不信任所有的通讯方式,难道是顶层又波谲云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