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忙人啊,太傅的精力还是如此充沛。”
魏彦吾微微拱手,赞叹道。
“都是些日常政务,一些极为重要的事,不能慢慢等政令往下传,经手的人也不宜过多,而且既然来了一趟龙门,就把一些事情也顺道处理一下,也都是顺手的事情。”
太傅处变不惊地回答,神色如常。
“就没去拷打……呃,鞭策一下齐缘小哥?”魏彦吾一副暗示的眼神。
不是当接班人培养吗?
太傅怎么忍心这样子放养,而不是狠狠地给齐缘上强度?
魏彦吾感到有些心有不甘。
“我要教育齐缘做什么?”太傅的眉毛微微跳动,语气不善地回答,快速跳过了这个话题。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居然如此巨大。
魏彦吾在心里默默叹气,这还能是因为什么呢?肯定是齐缘自觉性高,主观能动性也强,仅仅靠自己的努力,就能让太傅感到非常满意,根本不需要被上强度。
“不要再说齐缘的事情了。”太傅又捋了捋胡子。
“好,说说那位司岁台的干员,他是谁。”
“左乐。”
魏彦吾点了点头:“左乐,我记得是平崇侯左宣辽的儿子,小家伙还怪机灵劂的,人也非常的上进,还挺好玩的。”
太傅娓娓道来:“他被司岁台胡乱的人事安排留在龙门了,最主要的工作是陪年卿打麻将。就让他在近卫局历练一下吧,毕竟是我从百灶学宫亲自点的将,光打麻将有些浪费了。”
魏彦吾微微点头。
好的好的。
不过,在近卫局里,最无法避免的就是齐缘,不知道这位左乐公子正不正经,会不会被齐缘变成奇奇怪怪的形状。
太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雷光一闪,房间内又再度空无一人。
魏彦吾见老头已经离开,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伸个懒腰……
忽然之间,他注意了一个问题。
非常要命的问题。
魏彦吾浑身紧绷,赶紧又探出了头,看了一眼楼下的摩托车,然后又坐回案几前,如临大敌地喝了一口茶。
根本轻松不起来。
继太傅到底来没来这个玄学问题之后,魏彦吾又新增了一个问题——太傅到底走没走?
这个问题像山一样,始终压在老魏的心头。
“唉,齐缘。”
他狠狠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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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龙门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
庞大的罗德岛舰船停泊在港口,吸引了不少市民前来围观,即便发现这里有许多感染者之后,市民们也舍不得离开,而是离远了一点继续观看,啧啧称奇,惊叹于罗德岛舰体的庞大。
“好大的船……这到底是移动城市还是陆行舰啊?”
“有没有参观门票啊?”
毕竟,罗德岛是泰拉登记在册的第二大民用陆行舰,而第一大的民用陆行舰远在哥伦比亚,属于黑钢国际,绝大多数龙门市民都没有见过更加庞大的军用陆行舰。
罗德岛安静地接受市民的赞誉,就像搁浅的鲸鱼,尽管想要参观的声音十分高,但凯尔希没有出场,靠卖票讨生活。
“那上面好像吊着个人诶……”
有天真的孩童举手指向舰桥,罗德岛也没有任何的回应,依旧安静。
“……”
最近几天,龙门又多了不少都市传说。
比如罗德岛其实是家武装公司,那个被吊着的人,其实是在被吊起来烧烧烧的邪恶吸血鬼。
再比如,当人随意地走在龙门街头的时候,会在极小概率下遇到一道青色闪光,光芒所过之处,不论原来的发型如何,走过去就会变成极其夸张的爆炸头,浑身上下充满了静电。
【这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尽情期待大型连续纪录片,龙门的超电磁炮之迷,由龙门电视台斥巨资拍摄……】
啪嗒一声,电视瞬间熄灭,液晶屏上反射出齐缘的脸。
齐缘唏嘘地摇了摇头。
“可真是热闹,连早间新闻都是这玩意。”
可惜,热闹都是他们的,自己什么都没有。
“练剑练剑,突击检查。”
齐缘自言自语,拖着赤红的长剑走出酒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缓缓抽剑,抽查起了人偶的工作成果。
举剑至齐眉处,屏气凝神。
“赤霄绝影!”
齐缘的身影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残影一闪而逝。
齐缘被剑光拖着,瞬间出现在十米开外,回头一看,空气中的剑痕依旧是一条笔直的线,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转弯漂移。
“还是没有学会绝影。”
齐缘摇了摇头。
正准备回去工作,从巷口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戴着口罩墨镜,但玲珑的旗袍,和黑白二色的长发,还是让齐缘一眼认出了来者。
正是万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