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彦吾面前,太尉不摆架子,他并没有这个心思,沉默地等待手续办好,等待开往百灶的专车,整个人显得安静无比。
“太尉阁下,看你的样子……齐缘这是去百灶了?”
魏彦吾疑惑地问,隐约觉得太尉的出现应该与凌晨的震天雷声有关。
雷声代表太傅,现在又有个失神落魄的太尉,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龙门迎接了大炎三公之二。
真是热闹啊。
思前想后,除了放假失踪的齐缘,魏彦吾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人物能吸引到这群老头。
太尉……魏彦吾礼貌地和他保持距离,不做任何交流。
因为双方。
哪知道,太尉直接走到了他面前,开口便是:“魏公,你和太傅大人配合得不错,培养出那样的子嗣,一定很自豪吧?”
“……?”
魏彦吾转念一想,确实是小陈做的接待。
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双手撑住桌子:“还行吧,毕竟是我手把手教的,能教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果然。”
太尉恍然大悟。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管魏彦吾说什么,都会成为这种猜测的佐证,和魏彦吾本来说了什么关系不大。
魏彦吾撑着桌子,悠闲自在。
他怕太傅,只是小时候被老师教育造成的心理阴影而已。
三公,他其实一点都不带怕的。
直到将太尉送上马车,魏彦吾仍在疑惑,齐缘在京城到底搞出了什么事?至于他的安全问题,他一点都不关心,有太傅他老人家顶着呢,老人家身子骨依旧硬朗,能为齐缘遮风挡雨。
但这个太尉……
目送着车马快速走远,魏彦吾心中犯起了嘀咕,似乎没几年活头了,也不知道下一任太尉之位会花落谁家。
“算了,无所谓。”
魏彦吾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
话分两头。
齐缘这边已经看到《行酒令》了,一抬头,便看到了太傅沧桑的脸,他二话不说激动地合上了书本:“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什么也没干。”
“?”
太傅脸上的皱纹突然加深了,一脸疑惑地问:“我只离开了不到十个时辰吧?”
十个时辰,二十个小时,也就是从凌晨到了中午,这么短的时间,齐缘能做到些什么?——太傅疑惑地思考,同时也没怎么在意,直到自己器重的麟青砚兴致勃勃地跑了进来。
“报告,斩花贼的线索……一条都没找到。”
“呃……啊?”
“太傅大人。”
从兴致勃勃到突然乖巧,只需要看到一张眉头紧皱的老脸,麟青砚低下头,极力降低着存在感,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无比尴尬。
“什么斩花贼?”太傅疑惑地问。
麟青砚乖巧地道出一切缘由,无比乖巧,太傅了然地点了点头,目光重重地落在齐缘身上。
“这种人以后不要找了,只是文人骚客牵强附会而已。”
太傅严肃地给这事儿下了定义,手放在齐缘的肩上:“走,跟我上朝。”
“啊?”
麟青砚无比疑惑地看向老太傅。
大中午的,上朝?
437:齐缘在皇家的见闻(3更)
上朝,一般是指文武百官凌晨六点聚集在殿外,再像出栏的牛马一样,跟着大部队缓缓前进,花上四五个小时立正站好,不论体力还是脑力都是种考验。
中午上朝?陛下都去用膳了。
不过太傅显然有特殊的上朝技巧,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容不得齐缘拒绝。
麟青砚并不是傻子,盯着齐缘看了一会儿,她逐渐理解一切。
太傅大人如此行事,一定是因为陛下亲自和他打过招呼,之前太傅消失是去平事去了,等解决完事情以后,他老人家就火急火燎地向陛下请命去了。
至于为什么带着齐缘……
太傅带着自己的接班人去见陛下,讨个眼缘,这难道是什么值得疑惑的事吗?
麟青砚不疑有他。
她赶紧退到一边,为这一老一少让开道路。
“快点。”
太傅虽说把手放在了齐缘的肩上,但没有玩带着人忽然消失的把戏,而是出声催促,比起之前拿捏老登,明显温和了不少。
“前头带路!……我开玩笑的,我内心其实非常尊重您的,太傅大人。”
齐缘感到肩膀上传来一阵麻痹的痛感,瞬间蔓延到了半个身体,他连忙改口,反复强调,那种浑身麻痹的感觉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唉,跟着我走吧。”
太傅无奈地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走开,齐缘立刻亦步亦趋地跟随,不敢开玩笑了。
“这俩感情真好……”
麟青砚站在原地,无比感慨地说。
这得是多少年,才能培养出这样亦师亦友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