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定了二十分钟,结果只过去不到十分钟,齐缘就将地图递还给太傅,老人的双掌轻轻一拍,顷刻间化作飞灰消散。
“速度不错。”太傅随口赞了一句。
“唉,太难了,我一直没复习,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格。”齐缘唉声叹气地说。
“……”太傅摇了摇头。
看来齐缘这学没白上,齐缘的姿态已经和百灶学宫的学婊们差不多了,具体症状为每天哀叹自己能不能及格,分数一出来考得一个比一个好。
“少说废话。”
太傅催促了一声,打断了齐缘。
“好嘞。”
齐缘的目光看向西北方,气定神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天地间,有微风。
太傅的胡子微微跳动,他感觉到了天地之间伟力在慢慢汇聚,立即退到一旁严阵以待,目光微闪,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正常状态下,此刻应该将身体与天地相融,将身体逐渐分化成雷电,与它融合。”
太傅自言自语。
然而,齐缘却并没有这样做的苗头。
他仍平静地站在原地。
天空的雷云开始汇聚,遮天蔽日的黑云往下压,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是控制力不到家的表现。”
太傅点了点头:“但考虑到齐缘是第二次,经验不丰富,动静大一点也很正常……但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不觉得痛。”
太傅更加好奇了。
轰隆!
雷电的光芒在乌云中酝酿,气机牵引之下,齐缘的头发完全炸起,十分骇人。
这不是完全没做防护吗?
就硬扛?
太傅皱了皱眉,顿时感觉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忽然之前,齐缘往前踏出一步。
“发射!”
踏出的同时,一层又一层的绿色在齐缘身后出现,一下子将齐缘层层包裹,下个瞬间,齐缘消失在太傅的面前。
轰隆!
轰隆!
巨大的雷声响彻百灶,接连不断,天上的云层被整个分开,一缕微弱的天光透出。
即便是太傅带着另一个人跑路,也发不出如此巨大的声音,造不成如此巨大的动静。太傅眉头直皱,也直直地冲了上去,紧跟齐缘的步伐。
“他居然真的是在硬抗?”
太傅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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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风雨比之前更大了。
怒放的花枝在风雨之中摇摆,撒落下更多的残花瓣,再被车马碾进泥浆中,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一道雷声忽然响彻,连坚固的城墙都似乎颤抖了两下,无比恐怖。
“是天灾!”
百灶的百姓已经很少见到天灾了,但那份记忆还深深刻在骨血中,听到宛若爆炸的惊雷,不用别人教,立即开始找掩体进行躲避。
连一些黄门,以及守城的禁军都是如此。
只有六品以上的官员,心中想的不是天灾,他们忧心忡忡,齐刷刷地抬头,看向天边的乌云。
“这哪儿是天灾啊。”
大理寺,麟青砚轻轻放下笔,摇头自言自语:“这是人怒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怒。
但看天象,太傅确实生气了。
“难道是齐缘干的?”
麟青砚疑惑无比地自言自语:“齐缘又干了什么事,惹太傅发这么大的火?”
搞不清楚。
这次连个“消息灵通人士”都找不到。
这一切的疑云,又因同为三公的太尉掉线整整一周,越发的甚嚣尘上,各种谣言四起,甚至不乏有人说,在这场政治的游戏中,太尉是势均力敌的惜败。
殊不知,最大的藐视就是留人一命。
一周以后。
舟车劳顿地回到百灶,老太尉在路上就换了身干净衣服,整个人显得更加病入膏肓了。
一到百灶,他便坐着电梯,一路上了香料味浓重的宫墙。
“陛下……咳咳咳……呼。”
他一脸难受地请安,腰差点弯成一只大虾。
“唉,倒是苦了爱卿你了。”真龙光着膀子,平静地在纸上写字,铁画银钩的清辞,笔迹锋芒毕露得像千军万马。
“陛下,我不明白。”
太尉明白了一切,病殃殃地说:“为何陛下您如此信任太傅大人?”
“老师怎么会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