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缘了然地点头，微微有些咂舌，他感觉到了真龙和魏彦吾的区别，确实很大。

一个上强度，一个被上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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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太尉的咳嗽声打破了宁静，他抚摸了一下身上新添的伤痕，感慨无比：“我的身上，到底还是添了雷击伤……咳咳！”

“齐缘，你确实是个神奇的年轻人。”

他揉搓了一下脸上的黑灰，原本漆黑一片的脸上，顿时变得黑白分明。

“我很愚钝，从军近百年，只会打呆仗，从来不会出奇兵，一点点熬到了这个位置，接触到了大炎的秘密。”

“岁兽复苏，迫在眉睫！”

太尉看向天空，像是那个忧心天会塌下来的杞人。

“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打赢这场仗，并且让炎国继续存在下去，这么宏大的问题一下子压在我的头上，当时的我快疯了。”

“尤其是……那次以后。”

齐缘也知道，那是一起令岁兽碎片死亡的无头案。

那位创造文字的岁兽碎片，一经死亡，她留下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不见，她用权能创造的奇迹也消失不见，甚至更多的人都忘记了那个岁兽碎片的存在。

“齐缘，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太尉的眼睛如同星空般深邃，仿佛不可预知不可捉摸：“但很可惜，我本就生了肺病，身上的陈年旧伤还一直压着我，就算你真的能创造奇迹，我恐怕也看不见那一天了。”

“陛下，我还是告老还乡吧。”

太尉向高台拱手，眼神澄澈，仿佛大彻大悟。

“嗯？”

“爱卿，你告老还乡了，朕还怎么掌兵？”真龙威严地问。

其实如果只是少了指挥官，下面的兵部尚书还是会和往常一样向上提交报告，只要真龙稍微拿出一点责任感，和兵部尚书好好对接，就能代替大部分职责。

当然，忙肯定会非常忙，他就没有时间在高墙之上，每天写清辞了。

很显然，真龙完全不想这样。

所以他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威严如潮水般流淌，他要让太尉收回那句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布置都失效了，所以想来一手以退为进，让我们知道你有多重要，然后再来请你出山？”

“你还是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要拯救大炎只有这条途径？”

齐缘摇了摇头：“太傲慢了。”

“……”

太尉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认，站在原地顶着那张黑白分明的脸。看样子，在负荆请罪之后，他立刻又有了别的心思。

要拯救大炎，太尉有他自己的想法。

以身体原因告老还乡是吧？

齐缘想不太明白，之前负荆请罪的时候，老太傅一直代管军事，根本没出什么大问题，这老东西到底哪来的自信？

他迅速理想出了最优解，让太尉继续待在岗位上，继续被老太傅拿捏得死死的，比又上来一个新人，太尉当在野党遥控一切要强得多。

“身有旧伤是吧？”

齐缘撸起了袖子，巍峨如山峰的气势猛然爆发，齐缘的身影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

一拳落下，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吃了我这拳再告老还乡吧。”

苍老的身体猛地弓起，他完全没想到齐缘会来这么一手，站在原地吃了个结实，苍老躯体上的伤痕顿时一阵波动，新鲜的血液在骨髓深处翻涌，流向身体的每一处。

第一拳，之前裂开又愈合的骨头，在恰到好处的力道之下完全复位。

第二拳，鲜血冲开了已经愈合的疤痕组织，开始自发修复起了这些陈年旧伤。

第三拳，太尉喷出了一口陈年淤血，一脸呆滞。

此时此刻，老太尉就像一台年久失修的电视机，齐缘不断拍击着机盖，画面在一阵又一阵水波纹之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打完收工。”

齐缘没有像以前打朋友一样予取予求，只打了五发“活血化瘀拳”，便吝啬地收了拳势。

“还告老还乡吗？”

齐缘帮他扶正了发髻，居高临下地问。

“……”

太尉完全呆了。

517：真龙依旧不想放弃

太尉苍老的脸几经变化，最终汇聚成震撼的表情。

齐缘平静地收拳，双掌缓缓下压，呼出一口长气，太尉当即感觉喉咙一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浓黑的淤血。

那口血砸像锤子一样砸在地面，已经变成了彻底的黑红色，仿佛在体内淤积了很久很久。

“感觉……”

太尉眼神复杂地看向齐缘：“我的身体，仿佛年轻了十岁。”

腰不酸了，腿不痛了，

“你不是已经一百好几十岁了吗？”齐缘歪头反问。

太尉的履历他是知道的，世家出身却投身行伍，从守城的百夫长做起，到今天成为掌天下之兵的三公之一，光是为官的时间就超过百年了。

从一百几十岁，变成了埆一百岁出头，疗伤效果很好，但也好得也有限。

“还想告老还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