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颉的权柄碎片仍悬浮在空中,稍微一震动,便发出了震荡的声音,它正在与周围的梦境空间纠缠斗争,仿佛随时都会脱离梦境而去。
“无妨,我研究了几百年,如何将一个梦变成密不透风的樊笼。”
“我连岁的代理人都能轻松困住,只有一些本能反应的权柄碎片,根本不可能逃出掌控。”
令虽然在悠闲地喝酒,但绝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令很累,但这是大姐的责任,她选择一肩担了,并不想与他人分享,齐缘与重岳也就十分识趣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非常有默契。
“这就是三妹的碎片,齐缘,对她的第一印象如何?”令喝了一口酒问道。
“感觉一点也不具体,反而很抽象。”
齐缘看了一会儿后评价道:“我仿佛同时看到了教化万民的祖师,以及发明字谜游戏揶揄哥哥们的小妹妹。”
“……”
“是不是有点太具体了?”
重岳放下酒杯,双手拢进袖子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权柄取出来了,下一步怎么做?”齐缘见状,立刻将话题拉扯到正事上。
“这一场仗以后,岁元气大伤,失去了刚刚获得的权柄,再也无法手伸到外面来了。”令平静地汇报针刺的战果,“好一场大胜。”
齐缘点了点头,令说的这些情况,他都知道。
接下来,大概就会说齐缘不知道了。
“但是十分不幸的是,在事情解决以前,我必须暂时留在这个梦里,亲自盯着这枚权柄碎片,否则它就会飞回陵寝之中,我们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大哥,齐缘,你们没有异议吧?”
令环视一圈,洒脱一笑:“我睡觉的时间比我醒的时间多得多,偶尔做这种每时每刻都不能松懈的清醒梦,与本体博弈,倒也算是一种新体验了。”
齐缘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所以你们夺走权柄之后,根本没有任何计划吗?”
“当然。”
出乎齐缘意料,重岳和令都没有否认,直接点头承认了。
“齐缘,在你出现之前,我们最好的预期是脱离岁独立生活,然后是与岁同归于尽,再不济也要用自己的死对祂造成些许麻烦,除了这些之外,别无他求。”
“齐缘,我们从未想过,要把岁打得丢盔弃甲,破口大骂,取得这样的战果。”
令和重岳老实地说,随后由令补充:
“只有二哥最疯的时候,有过和你这种行为相似的想法,并且在一步步地做计划,他或许会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说得对,我去问问他把颉抢救出来之后,还计划怎么做,到时候直接抄袭。”
齐缘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地说道。
“望疯了这么久,也就你能和他这么亲密地说话了。”重岳感慨万千。
“他最近就在龙门第三监狱,你们怎么不去探监呢?”
“……”
自从颉意外死亡之后,其他碎片一直都在忙自己的事,追求自己的救赎之道,除了年喜欢到处串门,还真的少了许多曾经的来往。
“司岁台也不让我们随便来往啊。”令喝了一口酒,“是叫司岁台吧?”
“看样子,你们也没在意过司岁台啊。”齐缘不解。
“我充分尊重所有炎国官方办事人员的意愿。”重岳严肃地指正,这个可不能随便乱开玩笑。
“除了司岁台?”
“甚至包括司岁台。”
炎国政坛笑话有点不好下酒,令喝得比刚才少了一些,叹了口气:“夕怎么就不出来呢?小墨头的一些小表情小动作,可太适合下酒了。”
令没有告诉齐缘,外面的真龙和太傅已经着急了,开始绕着睡眠的齐缘二人转。
令觉得这样表情的太傅和真龙,实在下酒。
还是让他们急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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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高度白酒下了肚,十九岁的齐缘,在梦已经微微脸红了,这种也表现在了外界,睡眠的齐缘逐渐红了脸,这可急坏了外面的真龙。
“老师,齐缘好像受伤了。”真龙抓住齐缘的肩膀一阵猛摇。
“在梦中受的伤,会表现在现实中吗?”
岁兽碎片的权能,即便已经记录了许多现象,但现象永远都只是现象,司岁台根本看不见通过现象总结出基本原理的可能。
“这红脸和喝了白酒一模一样,陛下,您说会不会……”
“老师,在梦里喝酒,现实中怎么可能面色丼发红呢?”真龙的尾巴摇来摇去,无比的焦急。
二人你管我叫陛下,我管你叫老师,一时十分混乱。
“万不得已,只能请某位老天师来一趟了。”
太傅叹了口气:“用燃烧天空的白焰,击碎虚无缥缈的梦境,把齐缘从梦里拉出来。”
“还等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真龙掏出一方大印,就往太傅手里塞。
“老师,你写字比我快很多,拟诏书之后顺便把印给盖了吧,然后带着调令去极北前线,把老天师借调回来。”
544:我想带重岳宗师出国玩(3更)
真不怪真龙和太傅小题大作,此事绝对非同小可,任何变化,都要认真记录下来,写进档案里供司岁台的官员玩了命地研究。
虽说心里清楚,齐缘的壮举不论如何对待都不为过,但看着梦外的令,仍感到一阵好笑。
太下酒了。
她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想着该把齐缘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