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还是个孩子嘛,让你出谋划策,真是抱歉啦~”
温和而玄妙的力量进入身体,仿佛皑皑白雪中的油灯与火堆,格外温暖,齐缘不再说什么,静静地坐下,借着这股温和的力道好好地思考。
“离车站还有很长的路,要睡一觉吗?”耶拉冈德俏皮地说。
“你够了啊。”夕猛地站起身,表情略有些慌张。
“不睡,我在思考。”齐缘也老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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伃 火车行驶了一路,齐缘得到了更多情报,有什么不了解的,耶拉冈德眼睛一闭,开始扫视雪山全境,相关的情报也就送到了齐缘手里。
这就是开全视野的好处。
曼殊院大长老的计划,尽在齐缘的掌控之中。
“这人有点虎啊。”
齐缘有些感慨:“我是来访问的,居然差人骑着驮兽在车站等我,难不成真想把我抓去献祭给睚?”
献祭是一定要献祭的,已经是曼殊院的路径依赖了。
“来的人里面有很多说客,都是曼殊院藏经阁的老头,擅长辩经,我旁观他们辩经,都感觉自己辩不过他们!”耶拉冈德补充道。
经典耶拉冈德没有他们懂耶拉冈德,齐缘摇着头,不想评价。
“他们应该是想把你辩得哑口无言,自愿献身。”耶拉冈德有些担忧地补充。“那些冻死在雪山上的一代代圣女,都是自愿上山的。”
573:齐缘将自己作为手牌打出(3更)
重岳和夕一点都不担心。
论说道理,应该没人比齐缘强了,就算说不过,他也会悻悻闭嘴,暗地里记下这个仇,而不是被对方改变,从此死心塌地。
“你要辩经吗?”
“辩个鬼,我怎么可能辩得过高僧?”
齐缘连连摇头,他了解辩经是从一些关于印度的奇闻轶事上,高僧大佛们聚集在道场,往往一辩就是数天,逻辑早就成了牢不可破的城墙。
齐缘严肃地批评道: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不智,我们应该用事实撞碎他们的理论。”
齐缘如是说道。
事实就像太阳,高僧们的经书就像月亮,千变万化的月亮纵使蕴含着千种道理,终归是在反射太阳的光辉,太阳变化,月亮只能无可奈何地跟着变化。
没有什么理论,在现实发生剧变时,能蛮横地命令现实变化要符合理论。
“他们在火车站等我是吧?”
齐缘又确认了一遍,把他们站在哪个地方,视线如何都记下来了,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师出有名。”
在耶拉冈德感兴趣的眼神中,齐缘快速抽出毛笔,在车厢的各个角落写写画画,顷刻间车厢内部仿佛有道韵流转。
“我大概明白你想做什么了。”
重岳和夕同时点头,在炎国耳濡目染得久了,都瞬间理解了齐缘的想法,唯有耶拉冈德轻轻挠头,温和地问:
“齐缘,你想做什么?”
“你是本地巨兽,待会儿车厢爆炸的时候,把我们都传送到无人处,可以吗?”齐缘用征求意见的疑问,回答了耶拉冈德的问题。
“哈?”
耶拉冈德不理解,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纯真。”
夕摇了摇头,迫不及待地批评起了耶拉冈德。
大概是当在岁家当小孩太久了,自从走出国门见到耶拉冈德以后,她就自然而然地摆成熟的成年人架子,仿佛自己真的成了长辈。
真正的成年人,重岳和齐缘,当然是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轻轻摇头。
好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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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车厢还在商议,齐缘仔细听了一会儿,无非是一些时运不济的叹息,谢拉格的时间窗口太过宝贵,错过了就错过了,以后在国际上永远都是伏低做小。
“但在这个关键的节点,雪山却到处是异相。”
银灰也拉开了窗户,双手扶着窗沿,看着远方庞大的两座山叹了口气。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炎国的七言古诗?
在维多利亚多年,银灰为了更好地了解国际关系,也是会好多门外语的,从早已灭亡但最常用的高卢语,到偏远的炎国语,他都有所涉猎。
银灰缓缓偏过头,看着隔壁车厢。
只见贵客齐缘将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躺在虚空中抬头看天,双手交叠在脑后,动作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齐缘与银灰,遥遥相望。
“让贵宾见笑了。”
银灰轻轻摇头,打算回到车厢里去。
“等等。”
齐缘叫住了他,一番话语将银灰叫停在原地:“你想不想要来自大炎的商业投资?开斯特公爵给你的投资都是有代价的,将来伄她一定要掌控谢拉格,为了平衡势力,你应该会尽力拉投资,水越混越好。”
“您真是聪慧到了极点。”
银灰轻轻点头:“在下正是这样计划的,但现在……我和目标之间隔了一座大山,现在看不到越过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