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不可能。
银灰摇了摇头:“周围任何国家都有可能派军侵犯谢拉格,唯独炎国不会,他们在遥远的东方,大军开拔过来要经过许多国家,外交上太麻烦了。”
“哦。”
说话间,工厂到了。
虽然烟囱还在冒着烟,但迫于曼殊院的宗教压力,和大长老靠着解释神迹如日中天的权限,大部分生产线都已经关闭了,只保持着着最低限度的生产。
泰拉各国都在迅猛发展,产品日新月异,高速战列舰一天比一天巨大,反观谢拉格,因为一些老顽固,错失了发展的窗口期。
“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银灰突然说:“那时候还在上学吧?期中考刚结束,突然听说伦蒂尼姆在开军事展,我们兴致勃勃地去了,其他维多利亚本地学生都畅通无阻,唯独我们因为外国人身份,处处被阻拦,被卫兵阻拦在红线之外。”
“我记得,那时候你踮着脚拼命往里看,就想看一眼高速战列舰。”灵知点了点头。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太有礼貌了。”
锏摇头说道:“换我直接就去刺杀那个老登了,上任一个杀一个,把那一个论文都没产出过的曼殊院屠干净,抱歉,你妹妹……”
“无妨。”
银灰轻轻摇头,示意锏不要在意。
突然间,他想到了初次见面时,齐缘先前吟的那句诗。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炎国还有句古话,乘风借力,直上青云。齐缘,希望你这股风刮得够大够猛,把这一切都吹上天。”
这样就没有人能掣他的肘了。
-----------------------------------------
“我好感动……”耶拉冈德揉了揉眼睛。
雪山深处,风雪过境。
银光微微闪烁,原本空旷的雪地上,突然出现四道人影,正是列车爆炸时,还在车厢里的齐缘众人。
“阿嚏!”
夕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大喷嚏,二话不说躲进画中。
四道人影还剩三道。
耶拉冈德刚到雪山,便利用自己蔓延谢拉格全境的感知,为齐缘和重岳实况转播炸火车之后的景象。
大长老一脉自不必说,有些人直到老死,都在复读自己出生时听到的话。
她重点报导的是银灰那边。
“没想到我的孩子去了外国,还在受这样的欺负,实在不行就……”
耶拉冈德顺嘴说了下去,本来想说不如就待在谢拉格被她庇护,但一想到这些人带来的外国情报,她识趣地闭上了嘴。
“抱歉,说顺嘴了。”
她抱歉地双手合一,看向齐缘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下一步需要夕的配合,我待会儿敲她的门,让她加班加点画些东西。”齐缘说出了计划,转身看了两眼周围的环境。
又冷又孤寂。
远处有许多冻侫僵的少女尸体,穿着灰白的圣女服饰,确实和耶拉冈德描述的一样,面色酡红,脸带微笑,有些跪着有些站着。
“你这是直接把我们传送到你身上来了?”
齐缘移开观察尸体的目光:“一觉醒来看到这些玩意,确实有点吓人。”
“对吧!”
耶拉冈德不断点头。
从僵硬尸体上移开目光,齐缘突然发现,另一座山离他们也非常近,就在不远处,雪山和秃山的界限无比分明。
说是秃山,已经不太准确了。
曾经的睚抗拒一切,这座山也就表现出光秃秃的形象,但现在她的求生欲狂涨,喷涌而出的桃花瓣已经将整座山都盖住了。
已是一座桃山了。
高大的持刀女士站在桃花林畔,极薄红杉盖着她的躯体,面若桃花,时不时吐出一口灿烂的鲜血。
“你好。”齐缘点了点头,“给个你机会,要不要来当群演?”
“你不要过来啊!”
睚的面若桃花,瞬间就变成了面如金纸,淡漠的瞳孔中充盈着畏惧和震撼。
“我只是在远方一遍又一遍地念齐缘名字而已,怨恨和悲伤我都藏在心里,耶拉冈德,你发动人脉把齐缘叫过来做什么?!”
睚恨死耶拉冈德了。
“给你治病啊。”耶拉冈德怯生生地说,“你裁剪出来的春秋不是已经……”
“住嘴!”
睚突然吐出一口血,虽说伤到了极点,但此刻却展现出了老年巨兽的庞大威压,整座桃山都在颤抖,虚张声势地抖动。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齐缘摇了摇头。
“等一下。”
重岳眉头一皱,走上前问道:“是不是你裁剪出的春秋出了问题,和上次我们进入有关系吗?”
“你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伎俩,可以省省了。”
睚一点都不领情,冷笑。
“上次在玉门受的那一拳,我还牢牢记在心里,我知道你这招的秘密,不要尝试用它来影响我……”
“我当时是骗你的。”齐缘轻轻挠头。
“你别想骗我。”
当时的骗招太成功了,现在想改正已经改不回来了,不论说什么,睚都拒不配合,甚至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