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和齐缘在吃火锅时的样子,可是被很多人都记在心里,暗中已经想了很多很多,有了许多浮想联翩的猜测,只是没有证据。
“我派斥候前往齐家府邸,一有证据就上呈陛下,如果有什么大事,弟子就算豁出去一条命,也要……”
“不可妄动。”
祭酒老师咳嗽一声:“我倒是觉得,如果能拿到相关证据,可以私底下和小齐大人好好交流,年轻人都是可塑之才,万万不能浪费。”
不是打小报告,就是威胁。
好像也没有比龙门的黑社会好多少嘛,高帽子倒是一个接一个的。
“老师,说得太深刻了,希望小齐先生能尽早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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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从何而来,看到夕妹现在的样子我大概能理解了,我会在三小时后再来,非常抱歉,我的冒昧地打断了你们,请继续进行你们没完成的事,不要在意这段小插曲。”
“……”
绩差点扭头就走,看得出平时很少开这样的玩笑,接触的都是商业契约之类的东西,齐缘赶紧上前将他拉了回来。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夕惊恐地抓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别在我面前说那套买与卖的理论,听起来火大。我告诉你老七,我的力量已经今非昔比了,不再是那个你们都能随意欺负的存在了。”
她蠕动到齐缘身后,轻轻抓住了齐缘的衣角,所谓的力量今非昔比,想必也是加上了两个人的力量。
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夕的新力量,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还是改天吧。”绩一脸平静地说,“看你现在的样子,确实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活泼了许多,真是令人高兴。”
“你省省吧!”
夕明确的拒绝,没有让绩的表情出现半点异常波动,仿佛刚才只是客套的话。
“不说闲话了。”
他像变戏法一样,凭空掏出了一口朱红的宝匣:“我是代表大炎与您做一笔交易的,我以百年的商誉保证,绝对物超所值。”
“哦?”
齐缘背负双手:“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里吗?”
“他们不是全被夕画的假象蒙蔽了吗?”
绩歪头:“我来的路上也是如此,被他们视若无睹,既然有障眼法,还要强调周围有眼睛,难道是故意想被人看见?”
“是谁想我被看见呢?”齐缘反问。
两个人相视一笑,夕嗅到了难以言喻的默契感,顿时心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老七,你刚才是不是说,三小时后再来?”
“嗯?”
609:岁家的亲情,还真是奇妙
周围有人盯着,是无法避过夕的感觉的,这大概能是一种天赋,每当他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夕就会本能地感到浑身不适,内心凭空生出一种针扎般的感觉。
更何况,盯梢的人还那么拙劣,目光就像是饥饿的兀鹫,却又增添了道德的光环,令夕感到双倍的不适。
本来心情挺好的,结果全都被破坏了。
被齐缘叫出来蒸桑拿以前,她便手起笔落,盯梢的人只能看到一座安静的四合院。
谁知还没聊几句,老七也跑了过来。
心情更不好了。
夕实在不想叫这个面无表情的生意人三哥,便学着齐缘的样子,和绩各论各的,内心暗暗觉得,跑来破坏自己心情的老七,和那群盯梢的其实是同一类人。
“这是你的要求,还是你们二人的要求?”
绩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是夕妹你的,为了让我退后三小时,你愿意用什么与我交换?”
“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夕的表情明显不对劲了,第一次有了出人意料的感觉,她盯着绩上下打量一番,仿佛在观察一个陌生的人。
“自己人啊老七。”齐缘打圆场,看来绩也并不是对谁都随和,面对夕的时候,就这么精细地敲起了生意上的算盘。
绩:“……”
他在一阵沉默后微微低头,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开玩笑?”
“事后的找补,没有任何意义。”
夕一个字都不信,表情严肃,如果不是躲在齐缘身后,她现在一定是在与绩当面对峙,非常有威严。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夕发现兄弟姐妹都在琢磨如何对付即将醒来的岁,她认真地观察了很长时间,发现大家是真的很厉害,想到的全是她打死都想不到的主意。
兄弟姐妹都有和权能无关的爱好,唯独夕,爱好与权能息息相关,如果她死去,一定是消失得最彻底的那个。
于是,夕躺平了。
一边等死,一边幻想事情总会过去,届时兄弟姐妹住在她画出来的世界里,过着永远没有人记得的小日子。
每一个人,夕都为他准备了这样的礼物。
包括那个疯疯癫癫的臭棋篓子,还有临摹夕的画出去倒卖赝品的年与绩,她皆一视同仁,安静地准备礼物,谁也没有告诉。
所以,在绩忽然表示要她拿等价物出来交换的时候,夕忽然感到了不知从何而起的悲伤,就好比本来是想不着痕迹地向哥哥撒娇,聊聊家人情感,结果对面却想谈生意。
夕顿时有些破防,开始骂人了。
绩低着头,认真聆听妹妹文绉绉的辱骂,时不时微微点头,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无动于衷,全程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就像块木头一样。
绩:“抱歉,我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