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缘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我也觉得是时候了。”薇薇安娜点了点头,“我选择接受女王之声的职责,追查家族失窃的乐章,以及巫王残党。”
“在我的帮助之下。”
齐缘凑过来补充了一句,换来金律法卫深深的凝视,隔着华贵的面具,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烧穿。
老父亲一般的凝视。
金律法卫看了齐缘好几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甚至离开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齐缘,其中警告的意味居多。
“也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齐缘连连摇头,感觉莫名其妙的。
“大概是绯闻吧。”
薇薇安娜摇了摇头,虽说绯闻经常到处乱传,但这种带着长辈关怀的担忧,她还真的很少体验过。
一行人的目光,落到阿尔图罗身上。
第766章 审问阿尔图罗
薇薇安娜回家,是因为二十多年未曾谋面的父亲去世了,来到崔林特尔梅,才发现家族代代相传的乐章失窃了。
“相当于家族传承的徽记吧,它是莱塔尼亚贵族传承的一切法理所在,没了它的贵族将会被除名。”
薇薇安娜轻松地说:“作为家族的法定继承人,我是没什么所谓的,把巫王残党这事儿解决之后我就会去旅游……但当着布兰特叔叔的面,我不能直抒胸臆。”
“看出来了,家族乐章失窃这件事,你在信上连半个字都没提。”
齐缘也点了点头。
薇薇安娜娓娓道来了一番。
原来,在崔林特尔梅,已经不是发生第一次巫王残党作乱的现象了,女王庆典即将来临,整个首都,仿佛都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之中,每个人都好像在准备着什么,每个人都仿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你并不是真的害怕这家伙?”
齐缘戳了戳阿尔图罗的光环:“她只是一个叫我过来的引子?”
“嘶……”
薇薇安娜没有回答,只是手足无措地抓了抓自己的胳膊,在雪白的小臂上留下了三道浅浅抓痕。
齐缘这一问,给她干沉默了。
“她确实在害怕。”一旁一直沉默的送葬人忽然开口,给出了答案。
“你不是不懂人心吗?”
“这是我在刑侦上得到的结果,基于大量的观察,以及旁人的告知,当听到嫌疑犯阿尔图罗的名字时,薇薇安娜小姐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这是恐惧的表现。”
“请别说了。”
薇薇安娜抚摸了一下后颈,像是在尝试捋顺竖起的汗毛。
“这没什么,你做得很好。”
送葬人点了点头说道:“看见通缉犯阿尔图罗,你理应恐惧。”
送葬人这种,就是典型的要么不说话,要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平时都挺沉默,一开口就能把别人干沉默。
薇薇安娜:“……”
送葬人:“……”
把别人干沉默之后,自己也沉默了,真是恶劣的行为。
“你要多注意啊。”
齐缘拍了拍送葬人的肩膀,虽然知道这种劝说完全是徒劳无功,他就是这么个人,但还是忍不住要说。
送葬人:“注意什么?”
“注意不要说话。”齐缘郑重地交代,换来送葬人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忽然真的在认真思考。
正好这个时候,阿尔图罗逐渐醒来了,一阵清脆的金属链碰撞声,她一醒来就在尝试摆脱这副手铐。
“你输了,是不是该愿赌服输?”
齐缘走到她的面前,阿尔图罗正摆着鸭子坐的姿态,双手撑地,抬头出神地看向齐缘,就算曾经被恐惧的情绪填满,现在她的瞳孔也全是玩味和期待。
“你是真不知道害怕怎么写啊?”
“确实。”
阿尔图罗当仁不让地点了点头:“你能告诉我害怕怎么写吗?”
太嚣张了。
这正是通缉犯阿尔图罗的本质,她是极致感性的代表,而且热爱见证,为了见证某种精神,她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行,你太嚣张了。”
齐缘连连摇头,这根本没有半点审讯的样子,让深谙此道的他感觉,非常有必要换一个模式。
两分钟后。
阿尔图罗戴上了一副行枷,一块厚重的木板套在她的脖子上,两只手分别固定在木板上的两个圆孔中。让阿尔图罗不管有什么想法,都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就差在她脸上写【刺配萨米】了。
送葬人的目光扫了过来,那是充满研究之心的眼神,很显然,他对这个在押解过程中限制犯人的行动的工具非常的感兴趣。
审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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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阿尔图罗就投降了,或者说她的眼神全黏在了齐缘身上,问什么就答什么,一丁点的反抗都没有。
“我在寻找一种不会改变的精神。”
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世人太容易被影响了,精神孱弱得好像流沙。我非常好奇强者的灵魂,所以才会觐见巫王,我甚至没有记住哪怕一个巫王残响的名字。”
原来,阿尔图罗只是因为一位友人病重,想让她在病床边演奏大提琴,在源石技艺构筑的情绪幻境中迎接死亡,才会过来的。
她来了,人却已经死好一阵子,紧接着阿尔图罗就接到了巫王残党的邀请,不假思索地来了,想着要觐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