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讨论这个事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哥伦比亚的人马来过,不论是雪山居民,还是那些信仰您的古老先民,都发生了奇妙的改变,您要不要来看看?”
“头前带路。”
除去夕的尖锐爆鸣,现场的气氛还算融洽,齐缘兴致勃勃地开始游览雪山。至于递出的那一剑,递出过后,齐缘就没有在意过了。
这是自信的表现。
-------------------------------------------
大炎,百灶。
今天的气氛注定了不平静,天空雷声大作,青色的雷霆不断在空中闪烁,那是太傅大人在四处奔走,统筹各方的情报。
“太傅,这是真的吗?”
真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赶忙确认情状。
“我在龙门和玉门之间来回移动,得知了许多情报,尤其是宗师的意见,有九成的可能。”
太傅轻轻捋了捋胡子,有些惊疑。
他其实也拿不定主意。
现在的一君一臣,并不是在朝堂之上,更不是在真龙研究艺术的深宫之内,而是在移动城市之外,一座人迹罕至的深山之前。
岁的陵寝。
开小差被当场抓获,真龙本来有些尴尬,但太傅的心思居然不在这个上面,这令他如蒙大赦,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如果太傅能忽略另一个人,那就更好了。
“我是学生,承蒙陛下赏识,在此咨询国家大事,陛下的雄才伟略,令人叹服。”
那是个学宫学子,十分普通,除了过于阴郁的气质之外,丢进人堆里简直找不出来,见到太傅,他恭敬地行礼,滴水不露。
“岁老二,我已经闻到爆米花味儿了。”
太傅连连摇头,一语道破:“你们俩在这儿偷偷摸摸地见面,你还给陛下带吃食,这事儿我并非不知,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哦。”
那个学生立刻不装了,一副随意的样子。
云淡风轻。
“是我让他过来的。”
岁老二不卑不亢地说:“今天研究棋盘,让我有些心血来潮,预感有大事发生……没错,你可以惊讶,我确实会摆棋盘做预言,这是我通过学习得到的技巧。”
“望啊,今天到底有什么大事?”
真龙好奇地问。
“我的兄长,那把名为朔的剑,被齐缘召唤走了,相信你得到这条情报了吧?”
望捂着胸口,严肃地说:“你们猜猜,与齐缘战斗的对手是谁?就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我就感觉到了数次濒死的恐惧!”
“啊?”
“没错,岁兽苏醒的步伐,今日止步。”
望无比笃定地说。
仿佛是为了佐证他的话,原本平静的山峰,一瞬间开始震动,地动山摇,碎石滚落,带着惊怒的吼声回荡在山崖之间。
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真龙,他缩在背后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两下,盛在手心的爆米花顿时撒了一地,幸好太傅没有注意到这些。
“为何!”
愤怒的声音,连门都压不住。
里面的岁实际上是在沉睡,根据本我自我超我的理论,在里面怒吼的是本我,更加暴虐,更加遵循自我的本能,有一种蛮荒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
本我就是这么的直来直去,惨叫声连着响了不知道多久,碎石像潮水一样奔涌,无比危险,但在场的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选择退却,都怔怔地盯着山崖,想要看到岁的下场。
“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我不甘心,区区凡人,怎能伤我半分?!”
“区区凡人!”
“我打死也不会说帝皇在上!”
陵寝中传出了不解和暴躁的声音,以及剧烈的碰撞声,但陵寝就像坚固的铁桶,数次尝试都是以失败告终。
他好想逃。
却逃不掉。
“这就是像是一个人正在睡觉。”
岁老二体贴地解释,他现在心情极佳:“在睡觉的时候,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于是就开始了诈尸般的颤抖,真正能调用的力量其实不足真正岁的十分之一。”
“哦哦。”
真龙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空气中的风变了方向,云也在暴躁涌动。
一剑西来。
璀璨的光芒一闪而过,陵寝被一道光贯穿,随后这道剑光也葬在了陵寝里面,躁动不已的山峰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得令人有些不太习惯。
总之,岁之本我走得很安详。
“……”
“好,现在他又长眠了,没有千年时光沉淀根本不会醒来。”
望率先打破沉默,看向太傅说道:“我们要看清形式,既然岁再度沉睡了,所谓的危险也就成了无稽之谈,既然如此……”
“此时此地,我不会杀你。”
太傅摇了摇头,转身紧盯着岁兽陵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