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伤?”年打了个哈欠:“你是说岁受重伤之后,我们同步收到的影响?那算个什么?还不如我睡觉重要。”
“……”
一会儿不看她,年又打起了呼噜。
“那夕怎么会昏迷呢?”齐缘自言自语道。
此话一出,瞌睡虫立刻从年身上驱逐了出去,她眼睛猛眨,长睫毛微微颤抖,在那张姣好的脸上,促狭微笑彻底压不住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齐缘很奇怪。
“精神焕发!”
年不想在这上面细聊:“你说夕怎么了?她昏迷不醒了?”
从年身上,齐缘竟看不到丝毫的关心。
实在令人意外。
“怎么这么菜啊?”年的表现让齐缘有了些许明悟,难不成岁兽重伤带来的影响其实很轻微?夕的昏迷,实际上并无大碍?
“夕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身体最羸弱。”
年故作老成地说:“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面之词而已,你多问一些兄弟姐妹,能见到最客观公正的评价。”
她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还有,二哥……”
年出人意料地喊了岁老二叫二哥,看样子是发生了一些事,让年的感官有了变化。
“他就是个疯子。”
年摇了摇头,示意齐缘去问的时候,自己找岁老二了解情况。
还是像在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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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齐缘一走,年就直奔自己的藏宝屋,鲜红的手摸过一大堆闪闪发亮的金属器皿,将它们尽数搬开,找到了下面藏着的一幅小画。
虽然家庭关系不和睦,但夕的画室入口,年还是保有一份的。
夕就是这样的,永远刀子嘴豆腐心。
“我要进来了,夕妹。”
她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得到任何首肯,直接推门而入不请自来了。
夕像个睡美人,双目紧闭。
“你已经醒了对不对?”年双手抱胸,“别拿我当齐缘啊,他不了解我们兄弟姐妹的存在形式,难道我还不了解吗?”
夕:“……”
鲜红的瞳孔,悄悄睁开了一条小缝。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与你无关。”
夕闭着眼说道。
“小夕啊,你醒了但一直在装,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难不成……是在含蓄地给齐缘机会?!”
“……”
“要勇敢地承认啊。”年语重心长。
夕的脸红地像喝了一大瓶酒,整个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不用你管。”她强硬地说。
“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年自来熟的样子,让夕眉头微皱。
年附到夕耳边,说着悄悄话。
夕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太幼稚了,你还是个顽童吗?”
“干不干吧?你只要继续装晕就行。”
“我不干。”
夕斩钉截铁地说。
但是,在年离开之后,刚刚醒来的夕沉思了一会儿,脸颊通红地再次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变均匀起来,身体十分诚实地装起了晕,画室再次变得安静无比。
“我还没走。”年的声音飘了进来。
“快离开!”
夕闭着眼睛驱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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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齐缘来到监牢,将阿尔图罗扔进去的同时,和正在蹲监狱的岁老二聊了起来,当然,要避开血魔大君那灼然的目光,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齐缘感到十分不适。
“你怎么了?”齐缘好奇地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将意识分成了许多份吗?”
岁老二十分轻松地摆弄棋盘:“除了我之外的所有碎片,都在岁兽重伤的第一时间进入了陵寝,争夺最终的控制权。”
“如果失败,我将步颉的后尘。”
一本正经地说不得了的话,这意思是岁老二很可能是兄弟姐妹之中,第二个死亡的。
“那如果成功了呢?”齐缘忍不住问。
“那我就只能一直待在里面了。”岁老二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待在暗无天日的陵寝里,即使这片留在外面的唯一碎片,也要和兄弟姐妹永远分隔开。因为看到他们,我会抑制不住心中的吞噬欲望。”
“这样做更安全。”他强调道。
“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吃掉本我的时间可能会持续近百年。在这之后,我大概会一直待在你的监狱,拒绝兄弟姐妹们的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