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现实。”

雪之下雪乃的视线接触到从窗外路过的金发少年，眼神有些伤感。

“即是伪物，也是人类唯一的真物。

“即便明知是虚假，那也是人类在波涛中唯一的港湾，是人类仅有的依靠。

“没有依靠的话，也就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只好四处躲藏，被水冲走，随波逐流，撞向无形的墙壁，粉身碎骨。”

樱岛麻衣并未被雪之下雪乃说服，反而觉得雪之下过于消极，说的好像世界下一刻就会毁灭一样。

不过……

雪之下雪乃的三观倒是意外的契合她的能力。

她认为世界是伪物，而她的能力可以将伪物化为真物，将真物化为伪物。

这是否说明嘴上说着伪物雪之下雪乃的内心其实一直在渴求真物？

“相由心生吗？”樱岛麻衣呢喃自语。

因为她一直想要逃避，不想被别人观察到，所以她的灵能天赋是‘隐身’，或者用更加准确的形容，这应该叫‘存在感消失’。

她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无人可以观测到她。

在‘灵能觉醒’以前，她无法自主控制这种能力，并且也仅仅是让普通人无法观测的地步，恶灵与灵能者还是能轻易看见她。

而在她已经初步掌握自己能力的现在，就连低级的灵能者与恶灵都无法观测。

按照雪之下雪乃的说法，这应该是一种非常厉害的灵能天赋，尽管她本人对此一头雾水。

因为就现在而言，她依旧没有任何攻击手段，不能攻击算哪门子强力天赋啊！

相比之下，中野五姐妹的天赋明明比她厉害的多。

“可以聊一下吗？”

少女轻柔的声音令樱岛麻衣条件反射般投去视线，她的神明就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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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吉良君。”

两边挂着星星头饰的红发少女轻声打招呼。

“早上好，中野同学。”

吉良吉影点头回应，但中野五月却并未收回目光，而是用一种好奇地复杂目光看着他。

吉良吉影用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托起下巴，心思仿佛飘荡在远方，正思索着一些艰难的抉择。窗外传来风的声音，让他的思绪愈发纷乱，好似随风飘落的树叶，少女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矛盾和不安——

这是中野五月的视角。

但实际上，吉良吉影只是在看着窗外发呆。

作为一位平平无奇的学生，望向窗外愣愣出神很合理吧？

“吉良君在想什么呢？”

中野五月非常好奇，这好奇源自于她对吉良吉影的好感。

仔细想想，不管换做是谁都很难不对吉良君心生好感吧？

虽然初见时误以为吉良君是不良少年，但在食堂时却意外的和蔼，非但没有因为自己抢他的位置而生气，反而礼貌的将座位让给她。

在上课时，也礼貌的提醒她不要传纸条搞小动作，要认真学习。

虽然她根本学不进去，但吉良君毕竟是为她好。

而在那之后，吉良君更是接连从恶灵手中救了她两次，甚至还贴心的告诉她什么叫灵能者，让她不必在这个恶灵吃人的世界毫无防范。

虽然吉良君不肯教她们使用灵能，但雪之下同学之所以答应教她们，不还是因为吉良君吗？

所以四舍五入就相当于吉良君亲自教她们灵能！

不过，中野五月还是对自己的灵能天赋有些苦恼。

倒不是因为她的能力很弱，恰恰相反，她的灵能天赋强的有些离谱。能够复制其他恶灵为己所用，就连雪之下同学都觉得强的有些出乎意料。

唯一的问题在于，她复制的恶灵虽然实力不逊色于本体，但就是长得‘稍微有亿点’磕碜！

带着这样的恶灵去战斗什么的，真的好抽象啊！

五月一想到那种场景就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

“中野五月！”

“在！”

老师严厉的呵斥终于将少女拉回现实，她慌忙站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上课。

OL装的粉色长发女教师语气有些不满：

“丰成政权的五奉行都有谁？”

中野五月默默低下头，如果你问三玖，三玖或许会给你答案。

但你问的是五月，五月只能告诉你：

“我不知道。”

少女的声音很小，小到连她自己都觉得羞愧，小脸通红。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桐须老师没听清。

“我……”

中野五月羞愧的脸颊绯红，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可少女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前桌的课本，顿时眼前一亮。

中野五月抬起头，脸上的红晕依旧明显：

“石田三成、浅野长政、前田玄以、长束正家和增田长盛。”

桐须真冬蹙眉的眉头稍微放松，她朝少女按了按手，语气依旧严肃：

“坐下吧，中野同学，下次记得认真听课。”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