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两名少女已经被确认是隶属于政府的，名为DA的特殊组织成员，其职责就是维护社会稳定，她们总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可就是猜到西东京市市长死有余辜，但他们总不能就这么跟上面汇报吧？

难道要说动手的不是诅咒师，而是政府部分的咒术师？

证据呢？

他们的猜测可不能当做证据啊！

毫无疑问，七海建人也是这么想的，他看向伊知地高洁，开口问：

“伊知地，能联系上DA那边吗？”

伊知地高洁点点头：

“可以，高层那边已经通过气，把DA的联络方式给了我。”

七海建人食指与中指推了推护目镜：

“那就去拜访一下吧，总得把事情说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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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四宫家本家宅邸。

四宫云鹰在管家的带领下，一路沿着走廊来到最内侧的房间。

推开障子，他的父亲四宫雁庵跪坐在案前。

四宫云鹰没有犹豫，径直走向四宫雁庵的对面，同样跪坐下来。

四宫云鹰毫不客气地问：

“父亲，现在该告诉我真相了吧？”

“当然。”

四宫雁庵平静地点点头，他问道，“云鹰，你觉得神是什么？”

四宫云鹰微微皱眉：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答案，我不想猜。”

四宫雁庵也不气恼，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

“所谓神明，就是承接人类信仰的载体。

“这个载体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灵。”

“在过去的三百年间，四宫家所供奉的‘湖神’，其最初就是咒术师。

“当然，他虽然是咒术师，但实力却远远算不上强大。以咒术师对实力的划分，他到死也只是一位3级咒术师，几乎处于咒术师的最底端。

“而那位咒术师也深知自己的潜力有限，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在活着的时候拥有强大的实力，而是希望能在死后成为‘神明’！”

“因为不管是强大的咒术师还是弱小的咒术师，其死后都可以化为‘灵’。咒术师将这种‘灵’，称之为‘诅咒’，或者是‘咒灵’。

“因为他们死亡时通常是带着极大的怨念，一旦成为咒灵就会为害世间，成为需要被其他咒术师讨伐与祓除的‘诅咒’。

“但有一种方式可以洗去他们的怨念，那就是在这些强大的咒术师在死后，将其供奉在神社中，奉其为神明！按照佛教的术语，这个过程或许可以叫做‘塑金身’。”

四宫云鹰眸光微动：

“菅原道真？”

“类似。”

四宫雁庵轻轻颔首，“就如我之前所说，那位咒术师并不强大，但他拥有的术式却非常特殊，所以他才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在死后成神。

“因此，他联络了当时的四宫家族，希望四宫家族可以在其死后供奉他成神。但在咒术界，供奉死去的咒术师成为神明一直是被明令禁止的行为，那些咒术家族并不希望出现超出他们管控的存在。

“而当时的四宫家只是一个小家族，无力反抗那些拥有悠久历史和强大实力的咒术家族。所以，四宫家不能明目张胆的为其建造神社，而是要用另一种方式供奉：献祭。

“以咒术师作为祭品，代替神社的供奉，将其奉为神明。

“当然，当时的四宫家显然无法威胁到强大的咒术师，所以他们一直将目光放在那些拥有咒术师潜力，但尚未真正掌握咒术的人身上。”

四宫云鹰背脊发凉，声音低沉：

“秀知院每年都要举行一次献祭仪式，那这么多年来至少有三百多人被当做祭品吧？”

“不。”

四宫雁庵摇摇头，“最初没有那么频繁，他的‘胃口’还很小，只需要每隔十年献祭一次即可。毕竟古代的咒术师非常稀少，想要找到一名尚未‘觉醒’的咒术师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但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献祭的次数也逐渐增加。‘湖神’的实力变得越来越强，他的胃口越来越大，要求的献祭从十年一次变成五年一次，又从五年一次变成三年一次，最后变成一年一次。

“如果不是现代的咒术师数量远比过去要多，恐怕我们也很难满足湖神的胃口。”

“这也能叫神？”

四宫云鹰的目光充满怀疑。

因为不敢被其他咒术师知道自己试图成神，所以他连神社都没有，甚至没有正式的神明，只能被称之为‘湖神’，这也叫神明？这不是丧家之犬吗？

“不要小看湖神。”

四宫雁庵看出四宫云鹰的想法，缓缓道，“三百多年来，你真的以为咒术师们会一直都发现不了湖神的存在吗？事实上，在过去的岁月中，咒术师与湖神之间有过数次明争暗斗，但每次都以湖神的胜利告终。按照咒术师的划分，‘湖神’的实力早在上百年前就已经达到特级，甚至拥有自己的领域。

“正是凭借这份强大的实力，咒术界的高层才会容忍湖神的存在。

“而四宫家之所以能不断发展壮大，也是靠着湖神的庇佑。在秀知院学园就读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在献祭仪式中受到湖神的赐福，从此一帆风顺，你也不例外。”

生前只是3级咒术师，死后却能成为特级咒灵……

四宫云鹰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不清楚特级具体意味着什么，但从四宫雁庵的描述来看，特级在咒术界明显是极为稀少的存在。

可那位‘湖神’却这么简单的成为特级，这合理吗？

不，其实也合理。

毕竟被当做祭品献祭给湖神的那些咒术师，其中恐怕有不少拥有着强大到足以成为特级的实力，只可惜还未成长起来就变成了湖神的祭品。

不过，从四宫家和湖神的处境来看，双方的关系也十分畸形。

最初双方是合作关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宫家已经逐渐被湖神裹挟，毕竟如果不能满足湖神的胃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四宫家，被灭族都是好的。

可不可否认的是，四宫家也因为湖神的存在蒙受了巨大的好处，所以才能一路壮大为如今四宫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