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完成不了。
她没有力量平息灾难。
“你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答应我,一定不要再在那些民众的前面露面。”
在丰饶之力的作用下,她的脸色渐渐好转,只是看向窗外时,她的眼神里依旧满是担忧。
维持着外面的术法,她就无法再保持之前那样的战力,无法恢复之前的战力,就无法接替那维莱特。
“灾难不是被解决了吗?”
外面的海水都被牧月分隔开了,难道这不算解决预言吗?
预言说枫丹人都会溶解在海里,现在海都没办法靠近枫丹,刚刚水也淹没了一次沿海的房屋,这难道不算预言吗?
面对芙宁娜的问题,牧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抿了抿嘴唇,顺着她刚看的方向,看向窗外的景色。
被分隔开的海浪,无法靠近枫丹半步的距离,那是被她的术法所操控的原因。
“现在能告诉我,你究竟打算怎么应付预言了吗?”牧月道:“我是说,如果没有我。”
芙宁娜:“……”
牧月捏紧了拳头,声音压抑着心里复杂的情绪:“你还要瞒着我吗?我已经找到了海水会淹没枫丹的根源,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鲸鱼,它从世界之外来,在星球胎海吞噬着胎海的力量,体型越来越巨大,等它把胎海的力量吞噬得差不多了,枫丹也就迎来了它的末日。”
“巨,巨兽?”
芙宁娜没想到她居然找到了海水淹没枫丹的根源,听到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巨兽,十分的惊讶。
她找过预言降临的原因,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告诉我,芙宁娜。”牧月撑着沙发的边缘站了起来,注视着芙宁娜:“你要如何应对天空岛的审判?”
“……”
什、什么天空岛和审判?
“你究竟在等待什么?”牧月抿了抿唇,难受的看着芙宁娜:“是牺牲自己的机会吗?”
“你想要像大慈树王一样,牺牲自己,保全这个国家吗?”
“牺牲自己?”
芙宁娜闻言愣住。
最初醒来时,那个镜子里的她告诉她,只有她扮演水神,对方才能积蓄对抗预言的力量。
而一切,也会在一场盛大的,如同戏剧般的审判中结束,所有人都会得救。
只有她会痛苦一点。
但只要扮演下去,一直扮演下去,不被拆穿,一直到审判的那一天,一切就都会结束。
“我没有这么想。”
芙宁娜的声音弱了几分,不,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扮演水神的意义究竟在哪。
她不知道自己扮演水神,等待着的审判到底会不会到来,而她又会以什么方式结束预言,结束这一切。
牧月抓住她的双臂,这一次没有再点到为止,而是逼迫着芙宁娜:“你究竟在等什么?”
她不希望自己想尽办法杀鲸鱼,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芙宁娜受伤,被审判,或者不在了……
“我…我不能说的。”
芙宁娜咬了咬牙,避开了牧月的视线,心脏在胸腔里乱跳着,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抬手拉开了牧月抓着自己的双手。
“……连我都不能说吗?”
“别再问了牧月,不能说的,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她坚守了几百年的秘密。
不能,不能在这个时候说。
如果因为她在这个时候,把秘密告诉了别人,而导致功亏一篑,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你真的打算牺牲自己?”
“没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和你约定好的事情,一直都记在心里,我不会牺牲我自己的。”
“你真的知道计划的全貌吗?”牧月失望的看着她:“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就连刚刚……如果我没有及时出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那些人会敌视你,会把你抓起来,他们可能会把你送上审判庭,甚至可能杀死你!”
“这么可怕的事情,你告诉我不会有危险?如果这都不算危险,那什么是危险?等到暴行已经施行的时候吗?你连我都不愿意相信吗?”
“不是的牧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不信任你!”芙宁娜呼吸一滞,上前抓住她解释着:“但是,这件事,这件事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不可以说出来。
到现在了,也不能说出来。
你究竟在等什么?
“…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回到胎海?”牧月低下头:“要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这里?”
“预言…才刚刚开始。”
芙宁娜愣住:“预言才刚刚开始?开玩笑的吧?”
“那条鲸鱼吞吃了太多胎海的力量,生命已经与胎海连接,我和那维莱特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拦住它。如果它忽然发狂,攻击陆地上的人……”牧月停住,没有再往下说。
胎海水泄露,那是最糟糕的情况,因为之前的案件已经证明,枫丹人会溶解在胎海水里。
芙宁娜:“……”
所以她等待的那场审判,终于快要到来了吧?
“我和那维莱特会阻止它,但我一旦离开,此刻的术法就将无法再维持下去……”
“海面又涨了,你们快看啊,海面又高了!”
外面隐约传过来的声音打断了牧月的叙述,让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胎海出变故了?
“牧月?牧月你怎么了?”
“依靠丰饶和不朽的力量,我勉强还能维持住局面,但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