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乱想着，擦头的毛巾就被另一只手夺走，芙宁娜已经换好了衣服。

其实想要把头发弄干并不难，但无论是她还是牧月，都没有在这个时候提到。

牧月并不喜欢别人用一些奇怪的眼神看她，所以除了下午给人治病的时候以外，一直到现在也都是藏起了自己的本相。

她眯着眼，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任由她帮忙打理着头发。

说不上来心底那怪异的感觉是什么，芙宁娜抿了抿嘴，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牧月小声的说道：“…我还是想要早点变回去。”

心不在焉的芙宁娜稍微振奋了些，抓着毛巾的手指紧了紧，语气没有那么坚定：“我觉得还是再等等吧，不是说好了吗，现在不着急。”

“我知道你更喜欢我现在的样子，但我还是想先变回去。你真的喜欢，大不了…我以后找办法，再变小几次？”

芙宁娜懵了，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她意识到牧月说的‘喜欢’似乎带着一点别的意味。

那是熟悉的，被曲解了的意味，芙宁娜听了这话，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锤子狠狠锤过了一下一样，眼前一黑。

“我没有啊！”

都没有先去理会她话里的意思，芙宁娜着急想要为自己解释。

“我之前说的话没有这个意思，我没有更喜欢你现在，我只是说了很可爱。”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真的不是那种人啊！

怎么想都是成年的牧月更有吸引力一些，小小一只虽然很可爱，抱起来也很舒服，但这是不一样的啊。

她想和牧月拥抱，亲吻，诉说被她压抑着的情爱与思念。

单纯的声音已经无法表达她的情感，她想和牧月的关系更亲近，更亲近一些。

而这些都只能对成年的牧月说，对成年的牧月做。

“没有这个意思是说，你之前说的只是在安慰我，其实也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我的意思吗？”

“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吗？”芙宁娜看了看她白白嫩嫩的小脸，整理着心中要说的话：“现在也很可爱，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但…我还是更习惯看见你之前的样子。”

她说的有些委婉。

牧月眼前一亮：“所以你也是希望我能早点变回去的吧？”

过热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芙宁娜暂且把刚刚产生的那些情绪都压了下去。

“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为什么要拒绝？”

被拒绝掉的牧月很不解，明明芙宁娜和她想的都是一样的吧？

牧月伸手拉住了她：“你心里明明也是那样想的。”

想做些什么又不好意思，更怕没控制住力度，不小心做出出格的事情。

芙宁娜的眼神有些飘忽：“我，我不否认我产生过那样的想法，毕竟，毕竟以我们的关系，想到那种事情也很正常……”

“那为什么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呢？

是啊，为什么呢？

芙宁娜的眸色沉了一些。

“我本来不想对现在的你说得这么清楚。但是牧月，我不能接受再来一次的意外。”

事不过三。

牧月已经这样不告而别的消失过了两次，第一次她第二天就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虽然品尝到了离别的伤痛，但有书信在，她起码知道牧月是安全的。

“…抱歉。”

她的声音小了一些，也能理解芙宁娜的想法，对芙宁娜而言 她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副作用。

会担心，想要求稳很正常。

“我不接受这个道歉。”

出乎意料的回答。

芙宁娜认真的看着她，忽视心里那种在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正色道：“你上一次也是这样这样，我以为你会有所改变，但是你没有。”

“所以我不相信你的保证。”

牧月：“……”

这是透支了信用度啊。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牧月反思了一下那段记忆里自己做过的事情。

情绪上头以后，她确实会做一些很不理智，甚至是错误的决定。

“可我已经决定好了，我没有那个耐心等时间过去十几年，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

“而且我已经体验过了，我蜕生才过月余，正常的情况下怎么想，我都不可能长这么大吧？”

“所以真的没有危险。”

她用现在的自己作为例子，想要让人相信，她说的话真的。

芙宁娜愣了一下。

她以为牧月是特殊的，蜕生轮回就是这么大，不会变得更小了。

“本来我就不是真正的轮回，这个样子…只能说是还童。”

“每次都能找到解释，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的，我说话说不过你。”芙宁娜退让了一些，但没有完全相信。

对‘持明’，她所有的了解都来源于牧月本人，最终解释权都在她的手里。

一直压着牧月也不是办法，而且她说的事情，是真的可能性很高，芙宁娜也想到了她现在的情况。

芙宁娜心着，又想起来了在枫丹的时候，有天牧月在家里昏迷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把她吓得够呛。

仔细观察的话，那天牧月是有一些改变的，虽然很细微，但确实是存在的。

也许那一次牧月也用过了类似的手段，可是那个时候的明明已经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