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错,那就是一群傻鹿,不过,还是要小心,再温顺的鹿,在遇到猎人的时候,也有可能反抗,所以,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大意,就会让猎物溜走,让族人饿肚子。”
“什么嘛,额勒登额,你不过是比我早去了一次关内罢了,就开始说教起我来了,你打猎的本事,可跟我不相上下呢”
“哈哈哈,是是是,我不多说了,一切,等你到军中,自己体验吧。”
“真期待啊,南方...”
少年的脸上带着憧憬。
“我们即将面临一场恶仗,我不能确定它的规模有多大,但是,肯定不会小”
屋内,锅子里面的炭火已经熄灭,盘中的羊肉已经被吃了个一干二净,用来做填补的素菜也已经呈现出风卷残云的景象,显然,这些日子的寡淡饮食,让大家伙都馋的不轻。
姜寒一遍满意的靠在椅子上,一边说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话。
“大规模作战?恕我直言,指挥官,格里芬的人形主要都是进行要员安保和特殊行动,正面冲突我们并不是很擅长。”
NTW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表示了忧虑。
“别担心,只是可能而已,并不是说一定会打的”
“指挥官,我希望你能够清晰的认识到,你是个乌鸦嘴这么个事实,只要你说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它们全都发生了”
45懒洋洋的吐槽着姜寒。
“你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你前两天还刚说,对面总不可能派杀手过来掀桌子吧,今天就来了一堆!”
“那,那是...那是意外,那人穷凶极恶,能怪到我头上吗?总之,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做好应对准备,而且,如果不出我预料的话,我们应该很快就有活要干了”
第一卷 : 第105章第一百零二章:闲谈
一个很痛苦,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就是,温仁,还真的没有骗人。
仅仅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有关温仁的一纸调令就已经来到了扬州衙门,水路加陆路可谓是一刻未停,驿站的马在到达的时候,当场倒地吐着白沫死掉了,可见上面对此事到底有多急。
而伴随着凋令,原本还有着期待,心中尚存的一丝侥幸彻彻底底被击碎的王当,低着头,眼中失去了神采。
他不明白为什么。
朝廷为何竟然已经糜烂至此?这一纸凋令,说明,从内阁到吏部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定是那些阉党作乱!”
颜伯对此深恨不已,但看着手中的凋令,王当有些茫然,真的,只是因为阉党吗?
“吏部自魏阉得势以来,就一直是被阉党所把持,三任吏部尚书全都是阉党的人,其中其他职位自不必多说,像这样的调动,任何一方都不可能这样快速的通过吏部,唯有可能是他们”
颜伯的分析偏僻入里,但是莫名的,王当还是想听听,自己那位友人的意见。
“阉党?哈哈哈,可能吧,也许,有一部分是阉党”
此刻的姜寒,正在庄子里面闲晃,年关将近,庄子内部也多了许多年味,作为庄主的自己,特意采购了一批写对联用的红纸和一些鞭炮之类。
对于年货,他没有多少研究,在他生活的后世,年味其实已经很淡了,没有如今的人那样热切地过年意识。
“一部分?”
对于这个量词,王当有些不太明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一部分是?
“你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了,世界并非是二元对立的,而是由多种不同的物质组成,那么一件事的背后,也就不可能仅仅只存在一方势力。”
“盐铁,这样巨大的需求背后代表着巨大的市场,巨大的市场意味着巨大的利益,巨大的利益,带来的,可就是巨大的腐化”
“这么庞大的食盐交易,背后带来的利益,仅仅只有一家阉党,是吃不下的,他们要是敢吞下肚,第二天,清流和东林们就会带着笑歪的嘴巴,把涉事之人全部送上断头台”
“断头台是何物?”
“是一个叫什么十六的人发明的一种砍脑瓜子的工具,大概意思就是说菜市口斩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发现你这个人的关注点真的很奇怪”
“哦,明白了”
王当乖巧的点了点头。
“在许多立场之上,他们各自为了自己的党派而战斗,比起事务的正义与否,他们更想让对方党派的人去死,那么这么大的事情,在朝廷上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背后的含义,你懂吗?”
“也就是说,人人有份?”
“倒也不至于那么夸张,朝廷之上的党争主要有三股”
姜寒伸出三根指头:“阉党,清流,和东林”
“这三家是上任天启皇帝在朝堂之上一通微操,维持住的三家鼎立的局面,但现任的皇帝显然没有那么纯熟的平衡之术,被当猪养了十多年的皇上,可没有什么教导帝王之术的老师,换言之,他这个皇帝,可以说是赶鸭子上架。”
“姜兄,慎言,慎言”
本能觉得自己的好友如此议论当今xx皇上实在不妥,但同时也不想因为祸从口出而害好友有什么不测,王当焦急的制止姜寒的口无遮拦行为。
“哈哈哈,好,那便不说了,总而言之,现在的三足鼎立状态,自从魏阉去世就被打破了,清流不必理会,一群上蹿下跳的小丑之流罢了,阉党最大的对手,便是东林”
“东林一系自古出自江南,对于江南发生的一切事务,他们可比阉党熟悉的多,我有理由相信,在这样庞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两家人,选择了合作。”
“说到底, 党派争端,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如果这个利益足够大,足够烫嘴到一家吃不下的时候,大家就要脱掉党派的皮,换上资本的皮一起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了”
“这...竟然如此复杂”
王当感觉到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脉络被自己抓住了。
“对这件事情,你怎么想的?”
两人晃晃悠悠,外面,已经有小孩在巷子里穿行,大笑着互相追逐玩耍了,看到姜寒过来,规规矩矩的低头叫一声,夫子。
姜寒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去玩,快要过年了,姜寒也不是什么魔鬼,自然是要给孩子们放假的,当然,还是要布置上那么一些个作业。
小学各科目老师!你们知道我的痛楚吗!现在,我要让他们在这些孩子身上重演一遍。
“我不知道,凋令已来,我已经没了插手的地方,今日起,那温仁便不归我管,要押解到京城去了”
提到后续,王当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那你觉得,这些人是否会让一个掌握着自己大量黑料的人,就这么逍遥自在的在外面乱晃呢?”
“姜兄的意思是?”
“对于这位温仁,那些人是肯定会让他消失的,关键只是在于时机,无疑,温仁手中掌握着什么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手段,让他们投鼠忌器,否则,今天等来的就不是一纸调令,而是直接判处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