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笑道:“老子没白养你们这么多年,就这么办了!时间紧迫,定国,你带人去攻打长沙府,可望,你去攻打衡州府,你们只要拖三日就行,三日后立即前往怀化汇合,一起入川!”
张献忠眉开眼笑,罗汝才拍手叫好,李定国含笑点头,只有孙可望一脸懵逼........
第一卷 : 第395章第三百八十七章:姜某人又要偷家
大顺军倾巢北上,号称百万,过定兴,破涿州,围大兴,一路吃着火锅唱着歌就到达北京城下,京师内外震惊,崇祯分敕内宫十员监制各门,又责令畿辅各城募炼乡勇整备城守。
京师内各处茶馆酒楼都在议论京师防守之事,很多人并不恐慌,他们认为,北京城城墙高厚,城周达六七十里,城内更有京营十万,守个三个月半年的毫无问题。
大明的京师又不是第一次被围了,哪一次不是逢凶化吉?这点小事,洒洒水啦。
只要京师坚守一两个月,大都督洪承畴领兵北上,或是辽东数万大军回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就是一群流寇而已嘛。
也有聪明人十分的担忧,前些日子传染到此处的鼠疫让北京城乱成了一锅粥,京营更是损失不少,更何况京营什么成分?就像杀马特团长根本不再沈阳,京营里也根本没有所谓的十万大军,吃空饷的比比皆是,算上这几年练出的新军,能拉出五万就不错了,如何抵挡百万流寇?更何况,新军还都寄了。
而且,都这个节骨眼了,至今没有诏令辽东军入援,朝廷诸公都在赣神魔呢?总不能在接着奏乐接着舞吧?
很多人神情复杂,看流贼这气势,号称百万人直逼京师,到时京城能不能守住?若京师失陷,大明灭亡,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在这种焦虑的心情下,很多人趁着流贼还未对京师完成合围,迅速开润,拖家带口逃出城去,其中以头脑灵光的商人最多。
不过也有人一些人私下议论,大明遇到这种劫难,是否气数已尽,应该顺应潮流,降迎新主,大多是人选择了观望。
京城皇极殿中,此时正举行着朝会。
殿中的氛围有些激烈,群臣不断出班奏对,所谈之事却并非京师防御,而是如何青蒜杨嗣昌,痛打落水狗。
杨嗣昌大败之后,崇祯其实多有回护之意,想着能给自己这位宠臣一个体面,然而朝中大臣们不依,大量朝臣不断上书攻击杨嗣昌误国,请奏追究其陷藩的责任,势要将这位前内阁首辅彻底按死。
崇祯对这些奏疏一概留中不发,最终以“议功”之例将杨嗣昌免罪。
今日的朝会,崇祯召集六部九卿、科道等官,本是商议如何应对流寇,如何进行京师防御,然而群臣依旧不答应他对杨嗣昌的处置。
猛然一道喝声响起,却是新任户部尚书倪元璐出班喝道:“诸公想怎么样?你们对我大明的生死存亡就这么不在乎吗?眼下百万流贼逼近京师,群臣竟然在这议论杨嗣昌的罪名!眼下还是我等内斗的时候吗!!”
倪元璐怒视着朝中诸臣,愤懑之气盈于外表,话语中更满是愤懑、心寒等种种情绪。
新任内阁首辅陈演呵呵笑道:“国贼杨嗣昌之罪名,一日不定,天下一日不稳。”
他脸上虽带着笑,他语中满是森冷的寒意,可以看出其对杨嗣昌深恶痛绝,突出一个有我没他。
陈演才质平庸且为人刻薄,人菜还脾气大,为官期间大肆排除异己,公报私仇,欺上瞒下,无所筹划,崇祯在提拔他之后大呼上当,但是现在又无人可用。
崇祯气的一拍龙案,怒而起身,道:“杨嗣昌系朕简用,用兵不效,朕自鉴裁,况尚有才可取,尔等说朕庇嗣昌,不过意欲沽名!”
他吼叫着,一张脸因为愤怒与焦躁变得通红,单薄的身体绷得紧紧的,随着说话声音还不断颤抖,然而,面对皇帝这样暴怒的表现,诸臣沉默不语,完全当成了耳旁风,没有将之当回事,如今的朝臣,已然不像以往那般畏惧皇权了,他们看着崇祯,有点看小丑的意思。
工部尚书范景文叹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刻当务之急,还是对付李贼,国事为重。”
寇氛孔急,朝臣原有意调吴三桂应援,然而东阁大学士魏藻德却反驳道:“奴贼复有入关情形,往沈阳逼近,不可示以单弱,而调兵南征,岂称异算?”
崇祯觉得有理,关外之地不可再失了,于是放弃了让辽东军入关回援的想法。
接下来朝臣们又是稀稀拉拉的出主意到处搬救兵,连只掌握了三千人的游击将军都有人提名让他回援,在思考种种后路期间,不少大臣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想法:大明已经要完犊子了,我们还是弃暗投明(大顺)吧。
大顺虽然是反贼立国,但眼下形势明显更好,深得民心,尤其是听闻李自成对文人待遇相当好,必那南方的蛮子姜寒之流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若是将来他得了天下,新朝新气象,他治理国家必然少不得招贤纳士,到那时......
但是这种想法,大伙还是默默藏在心里,毕竟,投靠也是要看先来后到的,此刻的同僚,很有可能就是将来从龙的对手。
最终,朝会议出的结果:传召山东总兵刘泽清、山西总兵汪万年、陕西总兵贺人龙、密云总兵王廷臣、蓟州总兵......
眼下北国之地的兵力,也只剩下这些残兵败将了,只希望他们能凑起来给伪顺军队压力,待洪承畴击退建奴后再领兵入援。
伪权将军刘宗敏移檄至京师,直言道:“大顺军将于不日入城,城中各人准备做好迎接!”
京师大震,满城汹汹,传贼且至,城中不少人开始了零元购活动,也不能说购吧,他们直接连民宅都闯,焚劫民舍一空。
崇祯严命各部院、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派出人员巷设逻卒,禁夜行,稽捕犯案者,稳定京师秩序。
当日,崇祯皇帝亲自巡视京营,心中忧虑更盛,那京营的情况,那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崇祯的血压都在蹭蹭窜高,怎么能有军队连铠甲武器都凑不齐的?这还是京营吗?
...
巍峨的北京城,自明成祖永乐十九年定都北京后,经过多年不断的扩建加固,已是一座超级城市,放眼世界各国,也只有大明有此伟大的城池。
此时的北京城带着一片凄迷,鼠疫已经把这座城市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崇祯十二年十一月,鼠疫从直隶传入京师、通州、昌平等地,在刚刚开始传染到如今已经六个月了,鼠疫早已进化产生新变种,转化为极具传染性的肺鼠疫,还增加了抗寒性,每日感染死亡日以万计。
沿街的小户居民,十之五六死去,死在门口的最多,街头连玩耍的孩子都没有了,不但是士兵、小贩、雇工大批倒毙,北京城连叫花子都找不到了。
此刻,天寒地冻,一身盔甲的英国公张世泽迈着沉重的步伐登上了城墙,巡视九门各处城防。
老英国公张之极于去年病逝,作为长子的张世泽接任了英国公爵位,眼下流贼逼近,身为世代掌握京营的勋贵世家,他义不容辞挑起守城重任。
张世泽的脸上充满了迷茫,眼下北京城的京营中有五万多能喘气的,能上城杀敌的只有不到三万,其他人虽然还活着,但感染了瘟疫后那身板,走两步都要咳十下,刀都拿不动,毫无战斗力可言。
皇帝巡视京营时,他曾提议率五千神枢营骑兵护送天子突围南下,但被皇帝一口拒绝了。
张世泽不明白,皇帝在想什么,为何如此自信能守住京师,他对满朝文武这么有信心吗?
怀着复杂的心思,张世泽上了永定门城墙,这边很多军士忙着架设红夷大炮,准备弓弩、火油等守城工具。
他一眼扫去,眉头微皱,城上的不少守军似乎并不紧张,表情麻木,做事积极性很差。
张世泽知道,京营已经两个月没发粮饷了,朝廷把银钱优先提供给了前线,让京营的世家子弟们十分的不满。
一些人的目光带着鄙夷,私下议论道:“也不知道前线那帮人怎么打的,那么多粮饷打了水票,连个响声都没有。”
城墙上的守兵稀稀拉拉的应和声:“就是!咱们好歹也是京营,皇帝让我们守城就给一两银子?真是抠门到家了!”
张世泽叹息了一声,他知道皇帝没钱,内帑的银钱早就花光了,当然,他很清楚,守城的这些大头兵们是不会管这些的。
他刚走开,便听到身后几个士兵聚在一起,又在低声议论着。
“他们这些皇亲权贵,每天吃着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我们呢?每天就吃窝窝头!”
“就是,平日不把我等当人看,克扣我们的粮饷,现在流贼打来了,就都想起让我们出力了。”
张世泽又是一叹,眼下流贼围城,守城军心不稳,必须请奏陛下发饷钱犒赏一番,不然这城不好守......
“这就是人类自己居住的城市吗?真是让人感到无趣,我还以为会更有意思一些呢”北京的街道上,两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此刻正在审视着周围的环境。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这世界的人类生产水平不高,而且遇到这种天灾,也很难繁华的起来,我们还是多关心一下如何完成指挥官的任务吧”
一人莽撞一人冷静,他们正是被姜寒派到此地执行秘密任务的铁血二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