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塔里安绕着库加斯的瘟疫工厂转了一圈,当他穿过瘟疫守卫的营火时,烟气随着他的到来喷出……
然后他在一股浓烟和气味中降落,紧随其后的是一群从他的斗篷下跳下来的纳垢灵,蹒跚着穿过地板就好像这是他们的底盘一样。
他们中的一些有翅膀,拖拽着一些像裙摆一样挂在莫塔里安身上的链式香炉。
他带来了自己特有的雾气,这些迷雾与沼泽的混合在一起。
“库加斯,我带来了祖父的命令。”莫塔里安用他巨大的镰刀当杖,戳进杂草丛生的工厂中,脚后跟踩碎肮脏的玻璃。
他用靴子的脚趾翻过一具被真菌染成铁青色的骷髅,赞赏地嘶嘶作响。
“我们需要去进攻奥特拉玛了,放弃手头所有的工作吧,这是祖父最优先的命令——我们要去将我那个不死不活的兄弟拉来,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了!”
“只要是慈父的命令。”大不净者说,他硕大的头稍微低下了一点,挤出了他肿胀的甲状腺,让它像蟾蜍的喉咙一样膨胀,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道。
“但是我的原体大人,我必须提醒你问题不在于我们能否做到这点,而在于我们应该怎样的去降临那里。”
“我知道!”莫塔里安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他转动自己的镰刀,顿了顿,用一种分外厌恶的语气说道……
“泰丰斯在我的命令下已经去找艾瑞巴斯那个人渣了,接着我也会动身前往西卡路斯星(Sicarus)去拜访我那个神棍兄弟,他会解决我们所有人降临的问题,而我们将一同进攻奥特拉玛。”
“哦,就像是重演你们的考斯之战一样?”库加斯努力想要用自己那张丑脸咧出个笑容来
“你只要听我的命令就好了。”莫塔里安冷冷的说道,无声的扇动将原体送入空中,然后消失在云层中。
“那家伙真讨厌!”
库加斯嘟囔着,“你只要听我的命令就好了!”他模仿着,对沼泽说,好像他们可以安慰他一样。
“他把我当成什么,他的管家?”
他叹了口气。‘算了。给我打水!生火!'他愤怒地吼道。“显然我的活还没干完。”
一滴油腻的、肥厚的、缓慢的泪水从他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他那松散的眼睛随之掉落,扑通一声消失在他的大锅里。
他把手伸进液体里,寻找自己的眼睛。纳垢的大锅里装满了汤汁,里面的汤水是明亮的绿色。
它的光芒照亮了库加斯腐烂的脸庞。而闪电戏弄着光芒,顽皮地将其照散,让库加斯看起来像是一尊黑白相间的雕像。
库加斯在锅里四处摸索着,将他的手臂伸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深。这种汤汁显然很有效,甚至很危险,当他把手臂在锅里打转一圈时,他的手臂上的肉被剥掉了。
但他使出浑身解数,从亚空间中汲取更多的能量,在肉体融化的同时迅速重塑。他享受这种痛苦。它以最激动人心的方式燃烧和发痒。
“在哪里?它在哪儿?”他喃喃道。
“我需要我的眼睛,我必须……这是什么?”
他的手抓住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旋转。他拉着它。竟没有拉动。
“这是什么?”他咆哮道。
然后他吼道。“这是什么?”
他拉扯,他抬起;
他的肚子撞到了坩埚,粗壮的锅腿摇晃起来。厚厚的粘液从边缘倾泻而下,这气味让纳垢灵尖叫起来。
他们小小的踩踏事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尽管数百纳垢灵在他们兄弟的爪子下死亡。
火焰蒸腾着汤汁。它散发出的气味确实令人厌恶,但库加斯太愤怒了,一时无法享受它。
“我的浓汤里有其它东西!我的锅里有其它东西!”他吼道。
“出去,出去,外来成分!”他猛地一扯。
不管它是什么都没有动。他用力猛拉,然后那东西就有了动作。动的太猛。推到了库加斯。他松开了那个
东西,汤水洒在了他的后背上,将这个医院的废墟一扫而空,更再然后,他海绵状的背影落在了扬起的尘土中,坐倒在湿漉漉的瓦砾上。
物体升起。它从汤汁中浮出,先是一只鹿角。紧随其后的是一顶肮脏的兜帽,然后是邪恶的眼睛,还有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带着优越的微笑向上弯曲。一只长着疣的手拍在大锅边上,随后下推,肩膀也从锅里露出来。
从库加斯精心调制的汤剂中又出现了另一位大不净者,而库加斯对这个家伙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
“罗蒂格斯。”他喘着气说。
雨父罗蒂格斯,纳垢第二宠爱的大魔从汤底中升起,将珍贵的液体以阴沉的波浪泼洒在锅沿上。
“不!不!住手!”库加斯喊道。
可他想要跑回他的药水时,他重新站起来,被自己的松弛的肉卷绊倒了。
他自己的爪子撕裂了他的内脏并划破了他的皮肤,但他太生气了,没有注意到。
“慈父把这口坩埚借给我了!是我的,不是你的!”
罗蒂格斯咳嗽了一声,一滴库加斯珍贵的灵药从他嘴里溢出。
他试图说话,但只发出咯咯声,然后他大吼一声,向汤水中吐出一团蛆虫和粘液,清了清嗓子。
雨水此刻越下越大。他一次又一次地咳嗽,吐到一团团混合物。终于,他嘴里腐臭的造物都在汤里了,他笑得更开心了,然后开口了。
“很高兴见面,我溃烂的亲戚。”他伸出一只手。
一个闪闪发光的球体在他手中旋转。“你的眼睛掉了。”
库加斯抓住他的眼睛,把它拧回原位——“见到你我一点也不高兴。现在从我的锅里滚出来。”
“啊,啊,啊!”罗蒂格斯告诫道。
“不是你的坩埚,腐烂的兄弟,这是慈父的坩埚。”
“他把它交给我使用!”库加斯厉声喝道。
“好吧,他也允许我在其中现身。你怎么看?”罗蒂格斯咧嘴一笑,将手指浸入汤水中,然后放入口中。
“最不洁,最具传染性。你做的这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杂碎的杂碎……”库加斯咆哮道。
“这是一种疫病,不是吗?这就是你和那个半吊子打算用来杀死基里曼的东西。”他又尝了一口。
“有点太浓了……”他说。
库加斯的怒火让他的大脑沸腾了,以至于他的耳朵和嘴里都冒出了蒸汽。'离开!你在破坏它!”
“你的意思是让它变得更好……”罗蒂格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