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答极快，话里话外暗藏机锋。

不过说话的同时，笙笙动作也未停下，三下五除二就把齐婉的镣铐解开了。

一番试探后她都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能转身往练兵场外圈走去，将战场中心留给即将生死决斗的二者。

也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刚刚背对齐婉之际......

“方笙笙，昨日我便注意到了。”

“......你看我们的目光，和所有阴魂都不一样。”

......

——不简单。

——齐婉这女人不简单呀。

已经退到外圈，望着招招凶狠欲要置敌人于死地的决斗双方，夏漓心中暗叹。

既然观察如此敏锐，恐怕对方昨天就已猜出自己并非程倩的人了。

但，刚刚还如此问话......

有可能是在试探确认，更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如若是后者的话，说明齐婉虽与程倩有勾结，暗暗图谋着某些事......但她本人对程倩并不那么放心，又或许她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与程倩合作。

故意透露信息给自己，很可能是想多一个选择的目标、

——那她就敢保证我不坏事？

笙笙凝眉深思。

自己的确不会去主动坏事，还真就被齐婉给赌对了！

可以说，笙笙不会帮助包括吕蔓在内的所有阴魂，只会为自己的计划考虑......无论齐婉和程倩有什么图谋，只要不妨碍到她收集情报。

都与她无关。

问题是......

——齐婉凭什么来推断确定我目的的？

——总不能因为我看她们的眼神与其他阴魂有异，就敢如此豪赌吧。

夏漓冥思苦想，却因信息要素不全，难以吃透那女人的心思。

但想了半天，她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程、齐二人的勾结，应该是围绕一个重要道具【韶华】展开的。这是她们交易的核心物品......程倩想要得到韶华，而齐婉身陷敌营需要用这个东西来换取她妹妹的安全。

而且。

这个【韶华】极有可能是那种会绑定主人魂体的宝贝！

若非如此，程倩几可直接抢夺，怎会跟齐婉交易？

另外。

齐婉说过‘确认我妹妹安全离城后，才会动念留下韶华’。

关键词！

——动念留下。

也即是说......

其一，齐婉死掉了，韶华才会有转移的可能性。

其二。

她必须确认齐茗安全后，才会主动以心念留下名为‘韶华’宝物，否则这玩意儿可能消失或飞走啥的无迹可寻。

所以。

齐婉头部受创然后失忆啊，性情突变暴虐杀人啊什么的，统统都是假的。按照交易内容，齐婉必须死......但她要死得合情合理，又不能跟程倩有牵连，最合适的无非暴起发狂杀看护。

或许，两年前齐婉第一次发狂，连护卫队都打杀了三名。

那时起，程、齐就有了关于韶华的交易。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城主惜才，竟然放了齐婉一命......

故。

之后想要齐婉死，就必须让她触犯各大阴城练兵场的基本规则——累教不改、连杀十魂。

以此，判定为严重威胁阴魂的存在，从而处死！

“唔......”

理顺了思路，夏漓算是对程、齐的谋划有了最基本的推测。也让她确定齐婉是个心系妹妹的好姐姐......尽管昨日初见其出手毫不留情，打断了齐茗肋骨。

但依照逻辑，齐婉的最终目的还是想用自己的命换齐茗自由啊。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愚蠢的欧多......哦不对！是一抹多。

“姐妹情深，太感人了呜呜呜~。”

一念至此，笙笙抹了抹眼角。

仿佛那里真有一滴清纯少女被感动的泪水。

当然啦。

实际上并没有，她反而有点想吃瓜......

忍不住脑补出齐茗知道真相时的场景，原来一直以为半疯半狂的姐姐是为了保护她，以自己的生命换给她一对自由之翼。

让她可以展翅翱翔，回归人类所居之城。

届时。

齐茗肯定会哭得稀里哗啦，一想到对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笙笙就......咳咳！算啦算啦不想了。

——毕竟咱也不是那种恶趣味的坏女人。

——只是觉得那么骄傲的齐家小妹妹哭唧唧的模样，一定很惹人怜爱很带感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