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朝野之事懵懂无知,又哪来的勾结党朋,迫害忠良呢?祖父莫非是老糊涂了,记错了人?
她把笙笙的本事学了七成,装模作样的功夫已经登堂入室。
此刻装作不懂,不晓得其累累恶行的人见了,还真以为她就是个无辜的跟小白兔一样的王后娘娘......
孙女装聋作哑,将自己苦口婆心的劝告视若罔闻。
夏老头平时很冷静,但涉及至亲,而且是如此痛心的局面,也是忍不住动了肝火!
他怒极反笑......
“祖父?王后娘娘如此称呼,臣可担当不起。”
“老臣的确有一孙女,但她是个禽兽不如、比凶恶畜生还要心狠手辣的毒妇。将我从小教给她的礼义廉耻统统都喂了狗......万不是王后娘娘这等贤良淑德人物可比。”
“哎哟~,骂得好啊啊!”
郦柔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她心里却是先飘来最期盼又最讨厌的那个人的声音。
“......嘛嘛,真是教的东西都喂狗咯。”
“不愧是百官之首啊,一言中的。”
闻言。
郦柔本来不怎么生气的,也因为笙笙阴阳怪气的跟着指桑骂槐,而心火乱冒。
人只有在面对最在乎的对象或事件时,才会因为对方言语而动怒。
夏雍就算指着郦柔的鼻子骂她,如今的郦柔也不会生气,反而还真就做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给对方瞧瞧。
但笙笙这一阴阳怪气......
郦柔就忍不了啦!
自从上次想出用虿盆逼迫恫吓众臣的法子后,她的笙师就经常这样夸她。
什么论歹毒,为师不及你许多啊。
什么你还说自己没青出于蓝,虿盆炮烙这种伤天害理的刑罚你都敢造出来,也不怕天打雷劈哦。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有事没事就这么夸两句,接她的话也不应和,就自顾自的说。
郦柔的心思与笙笙不同,后者是完全不在乎对方。前者却是想要靠近,但又因为秦英一事不得不决裂,所以是又想亲近又暗自恼恨。
故而。
笙笙可以没心没肺的嘲讽。
郦柔却会因为对方的那些言语而心中愤慨,无法做到听而不闻。
她在笙笙这里受了气,就要发泄......所以宫女们稍有不对,便会惨遭重罚。如今,就连朝中大臣也开始难逃厄难。
但。
如今笙笙在乎的恰恰就是朝野内外安宁。
注意是如今......
如今宁望与糜夫人没啦,三相里的季相陈立,四候里的南北候也都没了。朝中不如以往清明,已有不少奸佞谗臣出现。翠冷河山已不复昔日稳固。
这短短几年时间,变化实在太快。
笙笙也没想到翠冷国原本雄厚的底子,会因为种种缘故快速耗去那么多。
她现在,一心求稳......
开始担心撑不到秦英继位,这翠冷国就被秦云与郦柔两败国娘们给整没了。
到时候秦英不是翠冷末代国主。
那这历史该拐到哪里去哦......不过无论拐到哪里,恐怕梦境试炼都要算作失败。
所以,笙笙才在乎朝堂内外安稳。
郦柔一搞事,她就生气、着急、难受。
笙笙哪能吃亏,自己难受了决计不让郦柔好受。她清楚郦柔心思,知道对方想要亲近自己,所以就故意阴阳怪气讽刺她。
然后郦柔也不开心了......
如此形成循环。
这会,夏雍拿话斥责孙女,笙笙这一添油加醋让郦柔怒火中烧。
对自己祖父心生怨恨。
此番争吵的三个月间,郦柔不断以言语迷惑秦云,致使对方产生一种明明如今天下太平,但夏雍那个老家伙老是危言耸听,跟自己对着干......这样的情绪。
渐渐的,这种不满情绪被郦柔联合谗臣引导,最终酝酿到极点爆发。
......
恒运25年,秋。
夏雍被国主赐毒酒,令其回府后饮下。对外可宣称病老归家,算是对其以往功绩的赏赐。
当晚,老人坐在庭院的石桌前。
望着院里秋风萧瑟,草叶枯黄,长长的叹了口气。
“容伯,王上已昏庸失道,我此去后朝中必然乱象纷呈......若想保这河山屹立,唯有保住少主才行。”
原来此刻夏府还有客人。
其人乃是一中年文士,面容清丽俊朗。
但若有细心之辈却能发现其脸颊线条柔缓,其实是女扮男装。
不错。
亚相容伯,乃是一名女子。
其雄才大略,比无数男儿都要厉害许多,原名蓉娘。因文采策略都是当世一绝,被先王秦桐和糜夫人赏识,封作亚相。
武道方面,当世男女强者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