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秦英刻意掩护她漓姐姐的关系,除了她们两个当事人以外,没人知道其中还有这等渊源。
此刻笙笙坦言相告,便是想让眼前二人清楚郦柔的危险性。
夏雍虽然快死了,但其子夏烨手握东亭关重兵,个人实力也不容小觑。
而容伯就更不用说了......
如今一共三相,已去其三。
唯独亚相容伯独存,等到夏雍一倒,满朝心怀正义的文武能臣,恐怕都要以容伯马首是瞻了。
笙笙好不容易才摆脱秦云的纠缠,以‘夏雍忤逆王上虽死有余辜,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祖父’这样合情合理的理由出宮。
今夜一定要让夏雍、容伯意识到郦柔的疯狂与危险。
只有如此,群臣才能有一个清晰的定位......之前他们只是将郦柔当做心思狠毒的王后还不够,还要做好更加恶劣的心理准备!
邪祟、
是有能力覆灭整片翠冷大地的,可不仅仅是祸乱朝纲这么简单。
“竟然如此......!”
听完笙笙所言秘闻,夏雍和容伯都是震惊不已。
两人隐晦的眼神交流后,初步认定眼前这人很可能真是自己的孙女夏漓。毕竟,对方没必要如此自污。
妖后的名声虽恶,却不及邪祟令人心惧。
“哎~,漓儿......这些年也难为你了......”
夏雍长叹一声。
想到如果孙女所言不假,那真的是受苦了,而且是无处倾诉那种。因为普通百姓压根不知道九祖时期的种种秘辛,邪祟借尸还魂这种事,已经上千年没有发生过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任由明家那孩子将你带走。”
如今夏雍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
那年明庭带着女儿离京,明昙曾登门央求夏雍让自己带走未婚妻子。
可惜当时的夏雍满脑子忠君念头,其实现在也差不多......这样的他,又怎么会让明昙得逞?
他将两父女阻在门外,压根不让明昙见到孙女。
即使对方最后放弃,想要临走前告别。
他也担心明昙是假装同意,其实想使什么防不胜防的诡计,因此坚决不同意。
这样的行为,导致了本来交好的明家与夏家生出难以复原的深深隔阂......
以及。
郦柔未能见到曾经最爱的那人最后一面。
笙笙猜测,这也是导致郦柔坏掉的重要原因之一。
“昔日种种,无可更改......”
“祖父,您曾教导我莫计较得失。心如坚铁,一往无前......既然大家不愿意面对的情况已经发生,我们应当直面厄难,设法解决!”
闻言,夏雍与容伯都是目光一亮。
不由自主的流过一抹认同与欣赏。
同时。
这也让老人肯定,眼前之人的的确确是那个从小聆听自己教诲的孙女,而非之前朝堂上端坐在后位的毒妇。
“好好好!”
夏雍连道三声好。
“......漓儿这些年与那邪祟争斗,想必也得到了很多锻炼。如此风姿,也不枉祖父对你的殷殷期许。”
“只可惜......”
老人喜悦的神色又低沉下去。
只可惜被邪祟侵入了身躯,让夏漓的名声尽毁,否则以刚刚表现的心志,定成夏氏一脉未来的栋梁。
“祖父谬赞,当着亚相大人的面却是让小女子暗暗惭愧。”
笙笙俏脸微红。
带着一股子羞涩,她以云袖半遮口鼻,微垂臻首谦虚道。
此番举止,仪态万千......一看就是家教极好的知礼人儿。
这一刻的夏漓,正是夏雍最渴望对方成长后的模样。他老怀大慰,心中满意极了,即使刚刚的那许多惋惜,也仿佛化作东流水被冲散的一干二净。
“漓儿休要客气,便同小时候那样称我一声蓉姨即可。”
亚相容伯也渐渐信任笙笙。
她与夏雍乃是至交,与好友的儿子孙女自然都极其熟稔。
之前见外。
都是因为不确定笙笙所言真假......
“蓉姨~。”
笙笙乖乖的唤了对方一声,礼仪仿佛刻在她骨子里面,只是一抬眼一点头,便让人觉得亲近喜欢。
此刻,容伯点了点头。
她望向笙笙的目光,也没有之前那种浓浓的戒备了。
“漓连夜回府,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知祖父、蓉姨。”
“哦?且细细说来......”
夏雍和容伯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凝重,二者脸色也都沉静下来。
“此事关系到秦英少主。”
“那邪祟上次关外奸计不成,回来后便以姿色迷惑少主,令其谋逆篡位......亏得漓恰巧掌控身体,及时劝阻了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