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你还好吗?”
卑弥呼尝试着呼唤心不在焉的华,后者一激灵回过神来对卑弥呼点了点头:“嗯……”
“别硬撑,现在是非常时期,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你想去休息就休息吧。”卑弥呼看到华这状态后,无可奈何的叹息。
在失踪的林被认为有重大嫌疑后,总部便对第七小队展开了调查,队长的重伤与失踪,总部的怀疑与猜测,都对第七小队的二人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以及不可估量的打击。
卑弥呼没想到她以为会最难过的魂反倒十分镇定,而伊默尔与华都变得魂不守舍。
“不,卑弥呼队长,凶手还没有被抓到,我有义务协助调查。”华对于卑弥呼的关心表示理解,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队长经常会对我说让我自己思考将来的目标,但眼下的一切都还没有跨越过去,又该如何畅想未来呢?”
如果他们变得软弱,那林教导他们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华不想让曾经存在于此的林变得毫无意义,哪怕是一点都好,她都要去证明林从未背叛过,他告诉他们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如今第七小队名存实亡,只有两个人的队伍毫无意义,可逐火之蛾也分身乏力,既要处理第五次崩坏的后续工作,又要找出总部之中的背叛者,所以没有队长的二人小队便暂时以这奇怪的形式存在着。
“本来我还准备了一些礼物……”站在一旁蒙声不响的黛丝多比娅失落的说道,“要是大家再聚一次该多好,我想把礼物送给大家……”
站在角落正在用通讯器工作的伊默尔此时都停下了手指,一言不发。
不光是第七小队,上一次聚会的人们或多或少的都在第五次崩坏中受到了影响,科斯魔如今仍在痕的队伍中,凯文作为主要调查员调查此次的暗杀事件,第五小队和第七小队的纽带林消失不见,甚至连爱莉希雅都失踪了。
这一切都来的如此突然,没有防备。
“没关系的,一定会有机会再聚一次的。”
这时,魂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所有人一起看去,结果看到的是一头鲜嫩多汁的烤乳猪。
魂笑呵呵的俏脸出现在猪头的旁边:“在林队员回来之前,就由我来给大家做饭聚餐吧,我可是跟林队员偷偷学了一手的。”
这令人始料未及的情况让在场的人们都惊了一下,魂端着这有她半截身子长的香喷喷烤乳猪放到会议桌上,拍了拍手笑道:
“林队员每一次都会回到我们身边的,所以不用担心,我相信他这一次也一定会回来。”
她攥紧了拳头。
“我……相信他。”
……
“真的……还不错。”
卑弥呼不可思议的咽下嘴里香脆不油腻的烤猪肉。
“这是你跟林学的吗?”
“是啊。”看到大家仿佛都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魂微笑道,“林队员告诉我,杀畜生,需要先放血,然后在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干脆利落毫不犹豫,还有……”
“别把血溅到自己身上。”
老妈病重,请假一天
null
第二十七章 我,林
林发觉自己的意识在变得清晰,不再是原本分不清幻觉和现实的中间状态,即便控制不了经常看见幻觉,但也能够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了。
这是他的大脑在自我修复吗?
脑细胞一般无法自我修复,但部分的大脑功能可以。
可林的症状不是简单的大脑损伤,这是崩坏能侵蚀引起的并发症,真正的源头是身体内正在源源不断膨胀的崩坏能。
林细细回想了一下,隐约间想到爱莉希雅似乎给他注射过什么东西,但那时候林的精神萎靡,其实差不多无法判断现实和虚幻了,所以也没有在意爱莉希雅对他做了什么。
他猜测爱莉希雅给他注射的是某种刺激大脑的药物,而这种似曾相识的东西,很容易让他想到另一个人。
梅比乌斯……
林想到那个已经许久未见的女人,稳定着自己的思绪。
在自己的脑子里把混乱的记忆当做电影来观看的感觉算不上好。
将过去一层层的抽丝剥茧,迷蒙的景色逐渐清晰,真相与错误的落差感足以使人的思维紊乱。
不过这不是他能控制,很快,上一次唐突结束的“回忆”,再度袭来。
……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零五岁时的记忆。
林没有看到零被人带走后的画面,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零被一个握着逐火之蛾的标配手枪的男人给带走了。
他看不见男人的脸,这意味着零对这个男人的记忆也是模糊不清的。
零五岁的时候,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看不出在哪里的研究所,意外的是他的人身自由没有被限制,可以随便在研究所中走动,房间里也有不少的玩具和书籍,甚至还有随行的护士照顾他。
但这不代表,零就已经步入了正常的生活。
“第十八次记录,时间:滋————,性别:男,年龄:5岁。”
“第一次在注射毒素后,实验体出现生理不适,但并未出现毒素作用于其他实验体时的后续表现……第二次注射药物后,实验体正常吸收了药物……第三次同时注射毒素与药物后,实验体未出现生理不适,毒素效果消失,药物的作用却没有消失……”
林清楚地看到这些人将一些东西用针筒注射进零的身体里,观察他的状况并记录,而这些人在看见零的脸和眼睛时所露出既畏惧又厌恶的眼神,让林想到了零的父母。
他们没有把零当做一个孩子,乃至一个人类同胞来看待,而他们所恐惧的,大概就是零展现出的超越人类的适应力和反应能力。
在实验的中途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一个女性研究员在做完数据统计后突然歇斯底里的与另一个研究员争执了起来,两人在零的面前扭打,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停下。
零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眼睛仿佛感受不到酸涩,每隔一分钟才眨一次,如一个没有生气的精致娃娃。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研究员满脸是血的来到零的面前,她身后躺着另一个被打晕了的研究员,她喘着粗气,狰狞的脸庞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双手抓起不重的零,高举着来到窗边,双手一用力就把他扔了出去。
失重感贯穿全身,零在坠落之际看到了女研究员脸上的解脱,可不到半秒后,她的表情就变成了惊悚。
就在零开始往下坠落时,他甩出了手里的皮带——这是他在被女研究员抓起来时从她的裤子上解开扯下来的——精准的缠住了窗台上的栏杆,他幼年的身体重量让皮带能够承受住拉力,使他下落的身体一滞。
在缓冲过后,零已经落在了二楼的窗台旁,松开手,零抓住了二楼的栏杆,再借地缓冲,最后落在一楼时他翻滚卸力,毫发无伤的从地上站起来,与三楼眼神恐怖的女研究员对视。
很快,安保人员就撞开了三楼的门,把精神崩溃的女研究员抓住,林则是被护士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