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1 / 2)

我不是英桀 4892 字 11个月前

这就像是在准备……

“安葬的遗物……”少女轻声地说道。

无论是他人所赠与,还是自己所寻找的,代表着某人的东西,或大或小或轻或重,都在林心中的时间留下了浓厚的一笔。

可少女觉得有些别扭,因为林根本没有准备代表他自己的东西,他在思考别人的安葬时,并未对自己有所考虑。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

林应该不需要吧,哪怕在死后无名,他也不会对此有任何的异议。

他就是那样的人,她很了解的。

于是少女微笑着往里面放了一样东西,便关上了抽屉,离开了。

第九十五章 对峙之人

梅比乌斯睡得很香,大概是最近几个越来最舒服的一次睡眠。

林的身体应该是棱角分明很硬朗的才对,却意外的柔软,贴上去的时候就跟抱枕似的轻柔。

她不觉得自己对谁有所亏欠,林也不会认为她和梅做错了什么,只是现在无论是星彩,还是第七律者,都已经有人去解决了,不需要他再去做什么,只要把其他都忘记,睡上一觉就好。

就像能飞得最远的鸟也需要休憩,就当是她自私好了,这一次让凯文和那个人去完成吧,反正她一直都被认为是一个自私鬼。

那就当一个自私鬼吧,反正和被误解了还坚持着的林不一样……

不一样……

梅比乌斯惊醒,她猛然睁开眼睛,淡蓝色的瞳孔映着的是空无一人的身侧。

“林?”

梅比乌斯很少会直呼林的名字,通常都会用“他”“你”“喂”之类的用来称呼他,可这一次,她下意识的喊出了名字,寻找着周围是否有那个人的踪影。

但是,鸦雀无声。

自私之人不会赢来无私之人的注视,仅此而已。

……

少女欢快的步伐停在了迈向终点的前方,深蓝色的长发从空中垂直落到了她的身后。

有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已经不要紧了吗?身体。”少女轻晃脑袋对那个默默地给头盔系上代扣的男人问道。

“咔。”

林在确切的听到了头盔代扣锁紧了的声音后才确定自己戴好了头盔。

他现在不知道在自己视野外的动作是否按照他所想的去运作,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子、头上的头盔,没有一个给予他接触到的实感。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在一个“身体”里。

对许多人来说失去触觉后或许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没有触地的感觉,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去直立行走,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空气中。

有一个更贴切的比喻:他的身体“瞎了”。

这对于战斗和生活来说都是无比危险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受伤没办法判断伤势,曾经的习惯也随着触感消失被格式化,只能够凭直觉去模仿以前的动作。

头盔里的系统能够弥补一部分对他身体状况的判断能力,但无论如何,林都暂时回不到之前的状态了。

林垂下双手,他在没有使力的时候手是垂在身侧的,这有利于他对自己的身体了解和决定接下来的动作。

林盯着黑白分明,没有其他颜色的屏幕,扯动嘴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取回我的东西。”少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气氛凝固?不对,少女还是在微笑,她现在看起来,与几个月前那个比普罗米修斯还缺乏人的味道的人偶一般的少女截然不同了,生动活泼的笑容让她更加的亮眼。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不是逐火之蛾的成员,现在,我要把你驱逐出去。”

“嗯,我不是逐火之蛾的成员,我是律者。”

她开朗的笑着说道。

“我要拿回我的律者核心,然后毁灭人类,你这个残废,现在能滚开了吗?”

与对凯文和科斯魔低三下气的请求不同,少女对林毫不客气地出言不逊。

……

“不去阻止他吗?”

爱因斯坦望着画面中对峙中的二人,对正在将超变手术的资料整理起来的梅问道。

“按照你的计划,应该是她去毁灭星彩的舰船吧。”

梅停手凝视着屏幕中的场景:“没关系,林现在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在超变手术中消耗了大量的经历,并失去了对战斗至关重要的感官的人,不会是律者的对手,即便那个律者连完整的权能都没有。

“你就那么相信她吗?这不符合你的作风,梅博士,换做是往常的你一定会让凯文将她抓住用以研究,而不是放任她耍小聪明‘假死’后搭上凯文他们的运输机回到总部,并相信她在拿回了律者核心后会帮助人类。”

“……爱因斯坦博士,我想你对我有一些误解,我是一个以理性标榜自己的人。”

梅将起雾的眼镜从鼻梁上拿下来擦了擦,这么多年过去了,在逐火之蛾有无数种治愈近视的手段下,她却还是戴着这幅近视眼镜。

她并非是觉得这幅眼镜有何特殊,只是想提醒自己,她还是一个普通人类。

“理性不是冷血、自私、唯利是图,或者说理性判断需要冷血、自私、唯利是图时,我才会那样去做。”梅的眼镜在屏幕的光线中反射着诡异的光,“证据摆在我的面前,我的推论和证据一致,于是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这就是理性。”

“出现她这样的律者几乎不可能,在漫长的时光中重新拥有人性几乎不可能,律者意识决定帮助人类几乎不可能,但也只是‘几乎’,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性,然后证据证实了她就是那小数点后无限趋近于零的概率的验证者。”

“所以她就是一个重新拥有人性并打算帮助人类的律者,我认为让她去解决掉人类尚不可面对的敌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梅的话让爱因斯坦哑口无言。

林从不露出自己的脸,梅则时常礼貌地微笑,但爱因斯坦却感觉后者比前者更加冷漠。

好比梅其实是在另一个地方,通过长得像人的通讯设备在跟她说话,字里行间不经意泄露出的“东西”,令人忍不住的发冷。

爱因斯坦全程观摩了林和凯文的手术,哪怕是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中途都有几次忍不住作呕。

那根本不是什么有着理论支撑的进化手术,而是粗暴地将怪物塞进人类的身体里,赌博式的等待着发生变化的恐怖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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