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张笠这样,既不用承荫祖辈,也不用实干利民,只需要把自己锻造成一把杀人利器,就可以拿着数倍于朝臣的俸禄,风光显赫,荣及一族的不在编的皇家侍卫,还有很多很多。
这是刘颛留作自己保命用的家底,不知道是听了哪位大臣或公公的教唆,竟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掏了出来。
为了能够躲过明宫的眼线,刘颛特意赐王玄一块见之如见天子面的令牌,许他便宜行事。
又给他配了三个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军师。
事实上,那三个军师确实有本事。除了方显的虎骁营苍蝇难进,城北的永定军,太医署,包括颖水南温家、滁州各大粮商的运粮车队里,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进了皇家军团。
随后一小支一小支地抽离,直到决战前两天集合完毕,当中竟无一人察觉。
但令王玄感到意外的是,庐陵祖家带了上百护阵兵,之前并未向他报备,寻求保护。却也躲过了徐攸南的“随风潜入夜”探查,安然渡过这么些日。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一只背后运作的手,与明宫较量已久,对徐攸南和他的“随风潜入夜”相当熟悉。
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常家堡,就只剩下穆门。
金雁尘指出颜华伍是穆沧平的人时,王玄几乎不假思索地就相信了,只因心中存疑已久。
现在他可以断定,刘颛拨给他的三个军师,就是穆沧平的人。就连刘颛的身边,也潜伏了不少穆门的人……
一场荒谬的战斗!
王玄沉着地看着明宫与常家堡的两路高手在外围集结,表面平静,内心却滋味百转。
他如今却羡慕起这些素日里瞧不起的江湖客来。
仗剑江湖,快意恩仇,何等爽利!
而他,稀里糊涂地被人牵着、驱赶着往生往死。忠的是个什么君,护的又是哪个主?
“常千佛,你也要叛吗?”事到如今,他已无退路“就为一个魔教女子,你就弃整个常家堡于不顾?”
“壮士言之有谬。”常千佛淡淡说道“以臣乱主方为叛,江湖械斗而已,何以夸大至此?”
王玄一愣,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常千佛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承认他们皇家兵卫的身份!
确实,此一行除了部分禁军以外,其他俱是非在编在册人员。
而他这个最具身份的禁军统领,为了掩藏行迹,自离京那日就不再穿着制式官服。他现在的打扮,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江湖客。
常千佛咬死不认,那他杀的不过就是个冒充禁军统领的乱臣贼子而已。
王玄看着眉眼照旧温和的常家公子爷,后背攀爬起一股凛冽寒意。
竟仿佛是头一天认识他。
金雁尘握刀站在另一翼,闻言眼微垂,一丝一毫都没感觉到意外看,羊皮早晚都会揭下来。装个什么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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