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利贞当即传了窦存礼来问话,再结合先前听到的有关窦存勖先不全的流言,心中有了判断。
窦存勖的尸体送回窦家后,一直停放在灵堂。因为死状太惨,怕亡灵不得超生,请晾士做了一场三三夜的法事,之后还要停棺七,因此大热并未下葬。
开棺验尸的结果如邵利贞所料,但是否要记录在案卷里,供人传览,这就要看刘颛的意思了。
窦家到底是刘颛的外家,窦存勖与刘颛也算隔房的表亲,捅出这种私密难堪的事,刘颛脸上也不好看。
邵利贞是想得周全。可哪曾想,他这头刚验完尸,还没来得及进宫请示皇帝,窦府发生的这一连串事就在外面传开了。
盛怒之下,子将邵利贞召进宫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邵利贞百口莫辩。明摆着有人要整窦家,他刚好倒霉,做了那遭殃的池鱼。
唯一的好处就是落了轻省。
藏尸案和少女走失案又与雷亟案并成了一案。
原因就是张康顺着贵芊这条线也查到了窦存勖头上。
窦家在京郊有一处田庄,庄头正好是贵芊后来嫁的丈夫吴定。年前窦存勖护送母亲白氏去田庄收租,就歇在吴家。
这事真是巧得——书的都不敢这么!
押送人犯的一众人都跟着窦鄢一道生死未卜。只有那王婺直是个机灵的,先是看常千佛支走凌涪觉得不对劲,跟着一道下了山崖,随后看穆沧平动向不对,及时带手下的人撤了,险而又险地保住一条命。
冀州军回京以后,被收押候审,这时又突然被提出来问案。
王婺直所在的琅琊一派与窦家既不亲近,也无甚过节,全都据实而言。
张康又挑了两个面向老实的冀州单独审问,三人法只有些微细节差异,大事上完全一致。
先是贵芊抱身中蛊毒的儿子跪在官驿门口求救。
随后窦鄢的长随周明荣发现此人竟是韩荦钧的故人,将人领进来。贵芊口口声声称此子是韩荦钧的骨血,韩荦钧后来也救了。
不过救完人之后,韩荦钧似乎有些着急,没等“儿子”醒来就匆忙走了。
没过多久,窦鄢就带兵围了瞿玉儿住的房间,又独自去找了穆沧平,两人不晓得了什么。
后来窦存勖的尸体就被抬了出来,韩荦钧五花大绑地关进了柴房。
在有心人一再打听下,周明荣才“不心”地漏零口凤,是韩荦钧与金雁尘的夫人偷情,被窦存勖撞见,韩荦钧情急之下将窦存勖给杀了。
无论是围现场,还是后来抓人,窦鄢用的都是从京城带去的虎贲军,冀州军一系始终没有参与,不知真假,自然窦鄢什么就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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