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瞧我如今这不是安然无恙嘛!您就别担心啦,我可是有上天庇佑的,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呐!”江玉儿巧笑嫣然地说道,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然而此时,江北却狠狠地瞪了一旁的宋少钦一眼,他的目光犹如寒星般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哼,都是因为你!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疏忽大意。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全部知晓了。这几日,我一直强忍着没有发作,昨日得知玉儿终于苏醒过来后,我当时便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冲进宫中来看望她。只可惜宫廷规矩繁多,无奈之下,我只能等到今天才能前来。”江北越说越是气愤,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你贵为皇上,满朝文武、天下百姓无不对你敬畏有加。但我江北可不怕你!你险些就让我这疼爱的女儿离我而去,若不是看在你与皇后伉俪情深,又对我还算尊重的份儿上,我真想将你狠狠揍一顿出气!”江北怒不可遏地吼道。
周围的宫人们听闻此言,皆是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噤若寒蝉,赶忙悄悄地退出殿外。要知道,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胆敢如此斥责当今圣上的恐怕也唯有皇后和这位国丈大人了。毕竟皇上对皇后宠爱至极,爱屋及乌之下,对于皇后的父亲自然也是敬重非常。
“爹,都是孩儿疏忽大意、不够严谨,才险些酿成大祸。那可恶的孟锦初胆敢加害玉儿,我已派人将其狠狠折磨了一番。原来这背后竟是陆书离和陆绅耍弄阴谋手段,买通了御膳房的一名管事,使得孟锦初有机会入宫成为对食。本以为我所派之人能够成功取她性命,岂料这女子命硬得很,居然从鬼门关逃了回来,还顺藤摸瓜地找到了那个管事。随后,那管事竟将她送至一家青楼,并交由一个心狠手辣的老鸨调教。就连那迷惑人心智的迷香,也是出自那老鸨之手,经过特别调制而成。”宋少钦面色凝重地说道。
江北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斥责道“如今玉儿总算是福大命大,母子几人皆安然无恙。倘若真出了事,那可是好几条鲜活的人命啊!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知该严谨行事吗?”
宋少钦赶忙点头应道“爹爹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目前宫内上上下下所有人我都已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换更替。即便是宫女与太监之间欲行对食之事,也必须详细登记造册。若有违者,一律严惩不贷,甚至会株连九族。至于那个作恶多端的老太监,我更是毫不留情地施以凌迟之刑,以儆效尤。此外,那家青楼以及那恶毒的老鸨,我也已下令将其一网打尽,绝不姑息养奸。”
“爹,你看过孩子们了吗?”江玉儿轻声问道,她的目光落在父亲江北身上,试图打破此刻屋内凝重得令人窒息的氛围。
江北微微一怔,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这些天,他满心忧虑着玉儿的身体状况,以至于连刚出生不久的外孙和外孙女们都未曾去探望过一眼。当得知玉儿顺利产下孩子且母子平安时,他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定,但因连日来的操劳与牵挂,他的体力早已透支到极限,竟就这样昏睡过去整整一天一夜。而那时,玉儿也尚处于昏睡之中,他实在不忍心让自己那副虚弱不堪的模样被刚刚生产完、身子还无比孱弱的女儿瞧见徒增忧心,于是便只是在玉儿的床前匆匆看了一眼后,就赶忙回到自己房中洗漱整理,想着待收拾妥当之后再来好好看望玉儿。谁曾想,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竟是已经过去了五日之久!他甚至都快要忘却自己如今已有了五个可爱的外孙和外孙女这件事。
“玉儿啊,莫急,等你把身子养好了,咱们再一同去看他们。”江北满含慈爱地看着女儿,温声说道。
“爹,瞧您这样子,想必还未曾见过孩子们吧?”江玉儿面带微笑,轻声说道“我时常想着,咱们家这几个小家伙定是无比可爱的。待到日后见面时,爹爹可得帮我多多照看他们呀!”
江北听闻此言,哈哈一笑,朗声道“那是自然!不就是区区五个小孩子嘛,于我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罢了。咱家玉儿自幼便乖巧懂事,想来我的这些外孙和外孙女定然也是如你一般听话乖巧、令人省心呐!而且爹爹我本就喜爱小孩子得紧,往后啊,若是能看着他们成天围着我转,一声声‘外祖父’地叫着,那心里头别提多美啦!”说罢,江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而此时的江北却万万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将会有五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头出现在他面前,届时恐怕要令他懊悔今日所说的这番豪言壮语了。站在一旁的宋少钦见状,微微一笑,接口道“既然如此,那爹爹可千万莫要推辞哦!日后照顾起孩子们来,可不许叫苦喊累哟!有爹爹您这位外祖父亲自带着,我自是放心得很呐!”
江北听后,心头忽地涌起一丝异样之感,暗自思忖道“怎的总觉得似乎被这夫妻俩给套住了呢?唔……许是我多想了吧!”这般想着,他便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由于太医再三嘱咐一定要精心调养江玉儿的身体,所以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月时间里,宋少钦对江玉儿可谓关怀备至。除了偶尔允许江玉儿在屋内稍微走动一会儿外,其他时候那可是连门都不许出半点儿,生怕她不小心受了风着了凉而有损身子。这可把生性活泼好动的江玉儿憋坏了,她气鼓鼓地嗔怪道“哼!你这分明就是在变相软禁我嘛!”听到这话,宋少钦赶忙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望着江玉儿说道“玉儿莫要怪罪我呀,我也是一心为了你好。”说完还不忘向福公公使个眼色。
只见福公公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让奶娘将几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江玉儿面前。江玉儿定睛一瞧,顿时喜笑颜开——这些小家伙们一个个体态圆润、皮肤白皙,真真是粉雕玉琢一般惹人喜爱。尤其是那一双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明亮动人。
“娘娘,您瞧瞧,这几位小主子长得多俊呐!”奶娘满脸堆笑地夸赞道,“您和皇上皆是天人之姿,生出来的皇子和公主们自然也都是这般好看啦。咱们宫里的奴才们啊,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漂亮可爱的娃娃们呢!日后长大了,还不知得迷倒多少世家公子和名门小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