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陆表情呆滞，视线一直追随着。无语地对着顾知也笑了声。

“现在开走了。”顾知也继续一本正经地讲。

“我又不瞎。”零陆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老板跟在零陆和顾知也的身后，其间不停地用一种难以言明的眼神偷瞟着她。

零陆垂眸下视时被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的眼睛凌厉地往后斜去。

她的脑袋纹丝未动，身后的人自然是无法看见她的目光，从表面上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顾知也把零陆所有的表情动作都收入了眼底，尤其是她黑脸的一瞬间。

他虚扶着零陆的腰，待她上车之后，他关好门绕到另一边。在这几步路的间隙中，他看了老板一眼。

那个眼神，冰冷而锋利，里头的戾气过于直白，叫老板感到阵阵寒栗。

等到顾知也和零陆乘坐的那辆车子的尾灯消失在视线中好久之后，老板身边的经理才敢凑到老板耳边，谨慎地问。

“老板，顾总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是想刀了咱们两个人似的。”

“管好你的嘴，不该说的话别往外说。”老板肃声警告道。

“是。”经理抬起头，和老板对视上。

这两人的脸上缓缓浮现笑容，皆透露出一股猥琐的气质，叫人看了作呕。

“今天准时下班，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玩？”零陆靠在顾知也怀里，眯着眼睛，面容困倦。

“去岛上给宋游过生日。”顾知也爱惜地抚摸着她的肩膀。

“我不想去。”零陆想也不想就说。

“我晚上给他过完生日赶回来陪你。”顾知也不问理由，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还是不要了，大晚上赶来赶去的，不安全。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好了。”

“不要勉强。”顾知也亲了亲她的侧额。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想去？”

“你没有直接把不想去的理由说出来就是不想我问。”

“你这么肯定？”

“非常肯定。”

“好吧，被你说中了。”零陆露出懒洋洋的笑容。

顾知也再度亲了亲零陆的头发。

车子在停车场停稳之后司机非常有眼力见地先行下车，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老婆，我到了。”顾知也唤醒闭着眼睛养神的零陆。

“拜拜。”她坐直身体，对着顾知也挥挥手。

顾知也纹丝不动，还在等待着什么。

零陆伸完懒腰后发现顾知也还没走，问，“你在等什么？”

“你说呢？”顾知也反问回去。

“不知道。”零陆靠回椅背上。

“再想想。”顾知也的语气饱含威胁之意。

“再想也不知道。”零陆没忍住笑出声。她当然知道顾知也在等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就要装傻。

顾知也环着她的腰，俯身靠近。

面对他的靠近，零陆故意不停地后仰，直到她的后脑勺触碰上身后的车窗，再也没有后仰的余地才停下动作。

她一只手搭在顾知也的肩头，另一只手反手扒着窗沿边缘，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