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非鱼哪管两人的死活啊,只觉得此举真乃是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谁让他们居心不良,先来招惹了苏卿怜,这就给了他一个极好的介入借口。
光明正大的打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旗号,演绎这场空手套白狼的圈钱好戏。
邬非鱼两眼放光,打量着两个贼头,打个粗俗一点的比方,就像是色狼在看两个光溜溜的绝世美女。
他摸着下巴,越想越美,差一点就要笑出猪叫声。
这么绝妙的主意,简直就是太6了,也就本少能想得出来,嘎嘎……
被这样饥渴的眼光看着,两人总觉浑身凉飕飕的,心底直发毛,不会是这位煞神的取向有问题吧?
两人并不知道,他上一次这么笑的时候,就是在天策府外,接着出手杀了不少人,老惨了。
“两位当家的都是敞亮人,如果觉得本少确实不容易的话,那么就不妨多给一点辛苦费好了。”邬大少顺口就把敲竹杠,用比较文明的用语给喷了出来,“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也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吧?然后技不如人,只好花钱赎命,只有人钱两清,才能各生欢喜,这没毛病吧?”
“欠债还钱的道理我们都懂,”两个山贼当场就蒙了,“可是这辛苦费,什么辛苦费……”
“本少这样的身份,亲自护送两位回家,若是一毛不拔,你们觉得合适吗?”邬非鱼笑眯眯的哭着穷,“你们倒是不差钱,挥金如土;可我们那里干活又不给工钱,一贫如洗,让本少拿什么养活老婆孩子啊?现在真的身无分文啊,门口那个乞丐伸出装着两个铜板的破碗,不住摇晃的时候,本少都觉得这个老东西是在炫富!”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两个贼头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要敲竹杠嘛,直说不好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了,既然落在这个煞神之手,被宰上一刀,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不过,他们还是有点不可思议,堂堂杀人灭门的煞神,居然也会差钱?这说出去谁信啊?
还有比打家劫舍来钱更快的生意吗?即便是在天策府抠几个老鼠洞,也比我们富裕吧?
对此两个瓢把子最有体会,也最有发言权,所以,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即便他都快要把手伸到自家的口袋里了,都没整明白,如此强大的煞神,居然还要拐弯抹角的敲诈同行。
季临阁反应很快,没有半点犹豫,立马打蛇随棍上,很干脆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不瞒您说,我们双龙山还是有一点积蓄的,若是不嫌弃,邬庄主尽管拿去就好。”他谄媚的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若是能够物尽其用,也算是小人们为贵庄的建设做贡献了。大哥,你说对不对啊……”
他上来就满口应承了下来,毕竟,小命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若是抠抠搜搜的再惹恼了这个煞神,前面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刚才可是亲眼见识过这厮的手段,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直接宰人。
他们哥俩还好一些,至少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没的,而另外四个弟兄就惨了点,到死都是糊涂鬼。
季临阁的脑瓜还是蛮灵光的,这里面的因果关系,瞬间就捋明白了,这也为自己能够顺利活下去,加分不少。
反正双龙山的那些好东西也轮不到自己消费,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先把小命保住再说。
若是自家老大一时鬼迷心窍,舍命不舍财,自己也好留个退路。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哪怕感情再深,也抵不过自身的利益更重要。
于是,季登阁牢牢抓住了这个表忠心的好机会:再不趁热打铁,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这个明明应该是我的台词啊,想不到被小弟抢先了,王占奎心底这个膈应啊,无法言表。
“就依兄弟所言,一切但凭邬庄主吩咐,”他也不傻,虽然心里在滴血,也只好哭丧着脸表态,“别管小人们如何,您开心就好。”
刚刚连逢打击,又要把家底献出来,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是好死不如赖活啊,他可不想刚刚被剁了手,现在又送了命。
这个世界还真是特么的操蛋啊,一个如此难以招惹的煞神,偏偏就被自己遇到了。
也是弟兄们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才能中了这样的‘大奖’!
如今能在这个屠夫的手下,留住一条小命,这得念多少遍经啊。
虽然这种仗势欺人的做法,让人感觉不入流,而且吃相也很难看,但王占奎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弱肉强食嘛,自己本来就是绿林出身,信奉丛林法则,山寨里的那些金银细软也是这么来的。
此时强烈的求生欲,已经战胜了包括脸面在内的一切身外之物,当然也包括这些不义之财。